六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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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晩觉得自己的意识,应该是出窍了几秒钟。
拒绝,当然拒绝,不管刚刚这句话被他说得多么云淡风轻理所应当...虞晩功力不够,强自镇定了,舌头还是打结:“不用你..帮忙。”少女极力的稳住自己的声音,“你放下吧,我自己来。”
申屠哲没动。
他没动!
慌乱也好羞耻也好还是别的什么也好,虞晩罕见的身体动在意识之前,自己都没想到自己竟然...直接拉住申屠哲,往外面连推带拽,胡乱的要把他搡出门去:“你出去...快出去!”她一急起来话音里就带哭腔,长到现在头一回晓得小姑娘家家“一哭二闹”“发难不讲理”是个什么模样,仰起脸瞪人,还跺脚,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还顺带说成功了生平第一句“重话”——
“申屠哲!这是..这是命令!”
嗯?
命令。
嗯,命令。
这两个字落了地,少女似乎才听清自己说了什么,当下就僵了,还碰在他身上的手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喏,说不起来重话的人多半如此,说不起来重话一方面是这个“重话”本身的用词不符合惯常的用语习惯,更大的原因,是因为这类人无法想象、或直接就是害怕面对他人的爆发。
他生气了怎么办?
他发火了怎么办?
他...
“是。”
申屠哲轻且平和的说,端正的五官在晨间的光度里像是哪位大师Jing心完成的画。虞晩是推了他,但是如你所知,这一步,是他自己退开的:“我马上出去。”
黄玉带着人来的时候,已经快要上午十一点了,虞晩正抱着一张小毯子卷在沙发上纠结。
——虞晩这一点很不好。
申屠哲不是个话多的人,这一点应该差不多是写在脸上了的,从卫生间里听话的出去之后他还给虞晩关上了门,轻轻的那种关。虞晩心里忐忑得不行,磨磨蹭蹭的换好衣服,把换下来的内裤洗了,裙子泡到盆里,轻手轻脚的摸着楼梯走下来一看,发现人已经把招待客人用的桌椅都布置好了,甚至摆出来的那张桌子虞晩见都没见过,完全没有任何印象,不知道他从哪里变出来的......客厅茶几上和屋子里所有的花瓶里都是新鲜的花和水,插得还相当漂亮,不多不少不繁不差色的,怎么看就怎么赏心悦目。
虞晩躲在楼梯的旋里看得目瞪口呆,肚子都忘记疼了,傻不愣登的挪下来瞄着找人,人没找着,反而发现餐桌上整齐的摆着热腾腾的红糖水一中壶,散发着甜甜香气的枣泥蛋糕一碟,热水袋也圆鼓鼓的放在叠好的毯子上,甚至还有一壶温水,压着一角纸巾,纸巾上一颗胶囊,一片口嚼片,虞晩认识,生理期缓释疼痛感救命药,布洛芬。
...
虞晩,鸵鸟到不知所措。
这一点她真的很不好,她觉得自己应该向申屠哲道歉,可是她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并且暗搓搓的期望着申屠哲没有生气——没有生气的话,就不用道歉了吧...
这不对。
她知道不对,可是她就是...挪不动腿去找人。
这些,黄玉肯定都不知道。
虞晩在屋里按门禁给她开了门,她兴高采烈的进门之后就抱住虞晩往虞晩脸上吧唧了一口,还埋到虞晩领子边一通滚,场面一度姬得令人十分词穷。
不过,这不是大事,黄玉就是这样的性格,虞晩已经习惯了,反正,软绵绵的女孩子,胸还那么大,抱起来谁不喜欢啊(住口)...
咳。
这不是大事,大事是...嗯..这也不是大事。
——黄玉的弟弟两个,都带来了,额外居然还有另一个男孩子。
黄谦和黄陇不愧是双胞胎,虞晩初一眼见,真的觉得啊这果然一模一样...再就看到了剩下来的那个男孩子。
这个男孩看起来和黄谦黄陇一个岁数,甚至因为他是个标准的娃娃脸圆圆眼,看起来要说比双胞胎还小都行,少年感十足,整个人能贴着个标签写“未成年”,个头也跟现在的双胞胎差不多,大概一米七多不到一米七五,还没长成。黄玉给虞晩介绍,说这个是哥哥三千,这个是弟弟幺儿——小名有点过于随意了吧!这个呢,是三千和幺儿的同班同学,叫苏睿。
三千,也就是双胞胎里的哥哥黄谦看着还挺静的,黄玉给虞晩带了东西是他提着,朝虞晩笑笑说虞姐姐好,我是黄玉的弟弟,黄陇的哥哥,我叫黄谦。幺儿,幺是这边方言“一”的发音,一些词句里说“小”的意思,也会用“幺”,直白的就是家里最小的孩子,叫幺儿。幺儿黄陇就rou眼可见的活泼许多,他跟在黄玉和哥哥后面,看见虞晚的时候“啊”了一声,捅捅那名叫苏睿的少年:“哇哦!阿睿!这个姐姐好漂亮啊!”
虞晚还没被人这么直白的夸过呢,当场就不好意思了,所幸不等她反应,黄玉眉毛一挑,反手就去揪黄陇的耳朵:“说了两万遍不准你皮!你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