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个漫长的严冬就那样过去了,紧接着春天迈开了她的脚步,带来大地回暖,带来草长莺飞,带来枝头花开。在三月底四月初的时候,一列开往春天的列车,携载着一个消息,从美国的东北部发车了。
然而,所谓“开往春天的列车”,在某些人看来,也许就是一辆开往地狱死亡谷的殡仪车。事情是这样的:一直吃斋念佛、深居简出的毒龙,终于被老鬼送来的一封信引出了洞。信上威胁说,如果他想要保住自己在美国的一批货,就要乘坐一辆横穿美国东北部的观光列车,穿越崇山峻岭、河流湖泊,在车上存活七天。如果有本事活下来,老鬼就有可能会考虑放弃对他的追杀。
现在的情况是,红眼自从海难回来已经,整个人已经彻底疯了,整天嚷嚷着老鬼就在他眼前。毒龙深深觉得,自己早晚有一天也会像红眼一样被老鬼逼疯。躲着也不是办法,这一次,不管是为了钱,还是为了自己能长久地活命,他都不能再当缩头乌gui了。
列车上的一节餐车里,谲带着他新招募的一批手下,以及代表黑石前来参加本次冒险之旅的黑羽,面对毒龙坐着,双方在互相打哈哈。
按照礼数,沉香本来也该过去坐下,最起码跟前辈打个招呼。但可可不屑于与他们坐在一起,拉着沉香坐在隔壁的一张桌子上,捧着一杯巧克力曲奇nai茶,小口舔卷着浮在杯面上头的nai油冰淇淋,还甜甜蜜蜜地拉着沉香跟他一起分享。
“唉,你看那个,就是姓沈那小子吧。”可可朝着沉香挤眉弄眼。
沉香往餐车尽头那个远远缩在酒柜后头的人影瞧了一眼,戏谑的笑容挂在了嘴角上:“应该是。”
“哈哈哈,真好看,果然女列车员什么的,最适合他了,要不是我亲自给他准备的制服,我都未必认得出来。”可可捂着嘴笑。
沉香两指捏着吸管,捣弄玻璃杯里的nai油:“唉,果然~他是长得比我好看多了。”
可可听出了他话里的酸味,立刻捧着沉香的两个耳朵说:“胡说!他哪有你好看,你在我眼里是美神维纳斯!”
“啧啧,”沉香觑了他一眼,“维纳斯是断臂的。”
“那我也喜欢!断胳膊断腿的我也还是喜欢!”可可就差嘟着小嘴亲上来了。
沉香赶忙推开他:“大庭广众的,别闹。”
可可一点沉香的鼻子:“你要是不服气,待会儿进了包厢你也穿给我看~”
可可的脑海里又开始冒起粉红色泡泡了。
他们就寝的包厢位于车上最末尾的第八节车厢,与毒龙、卞谲、黑羽,各占一间。唯一与第八节车厢相连的,是由毒龙的手下严阵以待的第七节车厢,里面林林总总宿了二十多号人,都不能叫“宿”了,他们根本就是彻夜站岗守卫,严防死守,连老鬼手下的一只苍蝇也飞不进来。卞谲带来的齐亚尼尼家的人也不少,住在第六节车厢,而前面的五节是普通乘客住的。
毒龙自从吃过晚饭回了自己的包厢后,就呆在里面再也没有出来过,意思就是:你老鬼要取我的性命,你得有本事进的来才行。
卞谲刚才吃饭的时候,找借口点了一瓶酒,让“女列车服务员”沈清尚亲自给他送去,所以这会儿卞谲那间里有两个人,而且与沉香和可可的那一间就隔着薄薄一堵墙。
沉香敲敲那一堵隔墙,听声音不是实心的,看来隔音效果不怎么样:“也好,这样如果老毒物那一间里有什么动静,我们也能及时知道。”
可可无所谓地瞥了一眼:“我们是来对付老鬼的,他死不死的,关我们什么事,最好他先跟老鬼的人斗得你死我活,倒是省了我们的心了。”
沉香对这话也没反驳,的确,毒龙的生死与他何干。
转而沉香想起了另一桩往事,笑着说:“你也听说了我和清少玩双飞的事吧,隔着一面屏风,他和你哥就在那头,我和凯丽姐在这头”
可可立刻从鼻孔里冷哼一声打断:“哼!你还有脸说呢。”
沉香笑着拍了拍那块包厢之间的隔板。
“你看,今天这个场景像不像那一回?不过呀,”他主动地搂过可可的腰,让他坐到自己身边,“今天我可没有找错配戏的演员。”
可可立马反应过来,伸手就要解沉香的衣服:“什么演员,是来真的,真干·你!”
沉香拍掉他摸上来的咸猪手:“你刚才说的,戏服呢?”
“什么戏服”可可立马开窍,“你肯穿?你等着,我马上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