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失眠是多久了的事了?陆禹夏失约那次?
那上上次失眠呢?哦,是即将要去陆禹夏的私岛拍摄的那晚。
为什么她的失眠总是与他有关?
这么久了,她以为她已经放下了,为什么再次见面,她的情绪还是会轻易地因为他而波动?
是因为日记的关系吗?对,一定是这样的。
她不过是看到日记,看到曾经的公寓触景伤情罢了。
翻来覆去一夜,楚恬终于说服自己。
只是接下来的日子,她还是开始回避起了陆禹夏:出入尽量挑在陆禹夏不太可能出现的时间段,即便遇到上,也会远远避开。
她这样做,确实让自己同陆禹夏再没在公寓撞上,然而很快他们却在别的地方撞上了。
那是一个傍晚,楚恬收到文艺的求助信息:说她出差在外,却有资料要急着交公司,于是让楚恬去她住处帮忙取一下。
文艺住的地方离钟意的公寓挺近的,楚恬又有备用钥匙,跑一趟倒也很快。
只是那资料的交接人恰巧外出办事去了,楚恬在文艺公司等了大半个小时,出来的时候才发现,外面不知何时竟下起了暴雨。
钟意的车被送去做大保养了,楚恬是打车过来了。
她站在文艺公司楼下,好不容易见着了辆出租车,还没等她跑过去,已经有人先她一步上车了。
下班高峰期遭遇暴雨,出租车有多难打,她还是清楚的,于是只好改用手机软件约车。
这种天气,网约车也一样困难,楚恬加了2倍价钱,总算有人接了单,然而对方的距离离她不是一点半点的远。
雨下个不停,楚恬百无聊赖地站在路边等车;不少私家车从她前面经过,都摇下车窗搭讪着提议载她一程,都被她拒绝了。
直到某辆眼熟的车停到她面前,车窗落下来,是陆禹夏。
楚恬诧异了一瞬,这才想起文艺的公司同奥纳集团其实相隔挺近的,她站的地方,正好是陆禹夏回家的必经之路。
“你去哪?我载你。”
“不用了,我约了车,应该马上就到了。”
面对陆禹夏送她一程的提议,楚恬像拒绝之前的搭讪一样拒绝了,陆禹夏蹙了蹙眉,并没有立即把车开走,楚恬还想说什么,电话忽然响了。
是网约车的车主打来的,说是来接她的路实在太堵了,让她取消订单重新预约。
日了个狗哦。
楚恬在心头暗骂,又听陆禹夏开口道:“上车吧,这雨一时半会还停不了,这种天气不好打车的。”
雨一点没有小下去的趋势,惊雷一个又一个,沉闷的雷声中,闪电不住划破乌云密布的天空。
楚恬在路边站了也有一二十分钟了,尽管打着伞,雨点仍旧不时会被风吹进伞下,加上地上满是积水,她的裤腿都都快浸shi大半了。
她还在犹豫,陆禹夏已经下车帮她打开了车门。
再拒绝就有点矫情了
“那就麻烦了。”楚恬收伞上车。
关上车门,狭小的车厢便成了一个密闭的空间,楚恬坐在副驾驶,隐约能闻到陆禹夏身上隐隐的香水味,熟悉的气息,却让她颇有些不自在。
“擦擦吧。”陆禹夏递过来一盒纸巾。
“谢谢。”楚恬客气的接过,擦了擦自己shi了的发梢,然后转头看向窗外。
下雨,交通挤塞,轿车在雨中一寸一寸地驶。
楚恬侧着头一副专心看暴雨的模样,陆禹夏猜到她是怕同自己讲话尴尬,于是开了音乐,只是暴雨“啪啪”的拍打着车窗,嘈杂的雨声中,舒缓的钢琴曲若有似乎的播放着,更催生出一种怀旧的气氛。
楚恬望着窗外,一时间思绪有些飘。
陆禹夏从后视镜里偷偷看她:她柔而黑地披散在肩膀,侧脸线条优美,施了妆的脸美得有些艳丽,和当初那个素面朝天的她截然不同,总是不自觉展现出女人味,妩媚又优雅。
本来半个小时的车程,因着塞车,开了一个小时都还没到。
楚恬一路看着窗外,在一个关键的路口,忽然发现陆禹夏走的方向不太对。
“这条路好像要绕许多。”
楚恬委婉地提醒,半晌也没等到陆禹夏的回答,她转头一看,却见他面色极差,眉头紧皱。
“你怎么了?”她焦急地问他道。
“没事。”陆禹夏道。
尽管这么说,他声音紧绷,似乎压抑着什么痛苦;车也减速下来了,正往路边上靠去。
不会是胃病犯了吧?
楚恬看了看时间点,结合陆禹夏痛苦的神色,忽然反映了过来。
“胃病又犯了?”几乎是下意识的,她立即拉开了他车上的抽屉,翻找起来。
然而里面并没有任何药瓶,楚恬一下子变得焦灼起来。
“药呢?你的药呢?”
就在她急地快要掏出手机打120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