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最特殊的‘牌’,她幻化于人间,收获了属于自己的信仰之力。
她如同自己的‘牌面’那般,怜悯于玩物,慈悲于人类,后来也爱上了人类。
她是圣教的神女,因为爱意囚禁了自己的圣骑士,他本该是无情无欲的神女,一旦动了情就破了规则。
自此,安娜不再属于‘牌’。
就此,我和另一团光在‘神’的意志诞生了。
神是万物,存在于一切之中,它喜爱着安娜,并且为安娜定下了新的规则。
而我们这是这场规则的钥匙。
我是莱安,他是克莱得,属于圣牌,也是安娜的孩子。
我和克莱得化形之后一直居住在神殿,我们饥渴的学习着所有的知识,在逐渐构造的‘牌界’和人间来回穿梭。
服侍我们是天然的聋哑人,他们有着僵硬的身躯和麻木的眼。
克莱得会半夜害怕的缩在我的怀里。
我们如同正常的人类长大,在六岁那年,安娜再一次出现总我们眼前。
"你们该走了。"安娜蹲下身子,厚重层叠的白纱盖住她每一层肌肤,她依旧是如此的完美,带着圣洁光辉。
克莱得握住了她的手,紫罗兰的眼睛孺慕得望着她,"妈妈,我们只是需要找到一个爱人吗?"
"克莱得,你需要一个人爱你,只爱你。"安娜笑道,"他会为了你畏惧死亡,也会为了你赴死。"
她的目光落在我脸上,而我不发一样,哪怕是那时候,我也隐约的知道那是一件做不到的事情。
我们被送出了神殿,除了那些聋哑人之外,神殿无人知晓我们存在。
而我知道,那些人活不了,当我们前脚离开,脚下便是一片猩红。
安娜和神的约定只有二十年,而现在,还有十四年。
我们只要有一个人成功就可以了,只要证明哪怕不是同一个物种,也可以因为爱情跨越。
安娜想要成为他的爱人,想要挽救他的生命,所以她囚禁了他,我和克莱得都知道,只有当结局到来,他才能从那地牢走出。
‘牌’是很特殊的存在,大部分的人对我们无从知晓,而我们也不是全然的牌,我们有着和人类相似的外表,甚至更为完美。
克莱得是安娜的剑,我是安娜的盾,在被神特殊化的时候我们失去了力量,可也不会再被人类杀死。
但是我和克莱得可以互相杀死对方,我们的力量相仿,又出于同源,自然可以毁了这个身躯。
克莱得是个认真的孩子,他做了一个个计划,最后告诉了我他的目标,我见过那个孩子,他叫尼尔森,身上带着灼眼的气。
我们在那一天分开了,我们做下了约定,不再见面,不会互相打扰。
我不像是克莱得那样乐观,我的‘牌面’设定是理智。
我也希望能让安娜从那寸步难移的处境中解脱,也希望那个人类可以爱上她,或者说我和克莱得可以成功和人类相爱。
可惜,自从诞生有意识以来,我便是感受到那无边的意志。
它并非仁慈,所以它偏爱于安娜的仁慈。
我们不过是它的棋子,只能在安排中艰难争取。
安娜也知道,所以她只在离开那日才来见我们。
她知道,可是她也期盼,她的自私都显得那么的柔软。
第一次见到阿奇尔的时候,我是被那冲天的黑气所震。
我和克莱得所在的神殿是感觉的,因为安娜的存在,所有的一切都是过分的干净,我甚至少有见到白色以外的事物。
那些聋哑人麻木眼眸里面容不下其他颜色的存在,他们是圣教狂热奉献者。
阿奇尔手里面攥着一颗红色的糖,抱着头卷缩在地上,糖店的老板Cao着扫帚打他,木棒和皮肤闷响清晰传达入你的耳朵。
他脏兮兮的,像是街边的垃圾,没有一个人上前阻拦,他们谈论着那家夫人的nai子,谈论着城市上位那天的鲜花大道,可是没有一个人把怜悯的目光落在那个阿奇尔身上。
我能闻到他生命的热度在消散,他快被打死了。
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遇到恶,那是如同墨汁一般,沉重的,压着你的呼吸。
我救下了他,用手腕上的银镯子换来了钱,给他买了药。
他醒过来之后十分戒备,像是被带入了陌生环境的野兽,身上的每一处都散发着暴戾。
他的糖果是为了自己年幼的妹妹偷的,可是当他回去之后,那个瘦弱可怜的孩子已经失去了呼吸,破烂的衣服几乎一条破布盖在他的身上,连身体都遮不全。
我以为阿奇尔会悲伤,毕竟他几乎是用了命一样的代价,才换来了那颗糖果。
可是阿奇尔面容那么平静,他把那个孩子背去城外挖了个坑埋了,并且告诉我。
"或许晚上就会被野兽挖出来吃了。"
阿奇尔对我说,平民窟的人对于死亡早已经习以为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