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晋那边速度挺快,第二天就收到去接江起的通知了。
我早起的时候看了许涉发过来的消息,说自己已经回去了。
他还sao包的拍了张照片,照片上是他支着车窗的半身照,角度找的刁钻,看起来既犹豫又性感。
我在心里骂了句sao老男人。
出了房间发现我爸给我留了早饭,已经去上班了。
手机上还有秋悦问我今天怎么没去上课的消息。
我一边喝豆浆一边给她回了消息,说我有事回家了。
出门的时候外面在下雨,我又回去拿了把伞。
到看守所去接江起的时候门口居然还站着彪哥,他拍了拍我的肩膀:“你爸现在没事了吧。”
我点了点头,他对我算是仁至义尽了,我没必要跟他黑脸。
江起出来的时候下班一片青色的胡茬。看到我的时候问了句:“你的跟班呢?”?
我懒得理他:“别贫了,你现在没事了,准备怎么处理林晓晋。”
江起垂了眼:“随便呗。不找我就行了。”
彪哥倒是蛮开心,笑呵呵道:“走吧,一起吃个饭,给小江洗尘,去去晦气。”
我们俩跟着彪哥后面,时光一下子回溯,似乎回到了我还是浑身戾气的十五六岁。
彪哥一口干下半杯:“咱们也快一两年没这么喝过了,小路啊,你现在是出息了,是大学生了。”
我跟着敬了彪哥,自己喝下:“一直没跟彪哥您道过歉。是我不懂事。”
彪哥摆了摆手:“你要谢也是谢谢小江,要不是他拼命劝我,你怎么着也不可能全身而退,我们这行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这是规矩,但是小江他替你受了罚,我就不怪你了。加上你爸爸的事,我也能理解。你看看你现在又这么出息了,比跟着我们混好多了。”
我知道彪哥对大学生这个身份没这么在意,他手下干活的也不乏这个身份。对他的客套话回以客套的笑。
我想起之前我爸冲到打群架的雨中,为了把我拉出去,被不知道什么人手里的钢管戳到眼睛。
手术需要摘除受损的眼球,我还记得我签字的时候颤抖的手。
后来我开始听我爸的话,和以前的帮派断了联系,好好回了学校复习准备高考。
只是该有的惩罚却没有找上我,我知道是江起替我受了已经是高考结束回乡下的时候了。
再然后就是开学,遇到许涉。
我看了一眼江起,我们之前什么样的感情都有,就是没有过爱情。生命里总是会遇到那么一两个让你难忘的人,他们一个眼神你就能看得懂,你的一个举动他们也轻而易举就能理解。但最终他们都会同你的轨迹错开,变成两条驶向远方的平行线。
谢之遥也发了短信问我今天去不去打球。
手机上还有一条司白的短信,关切的问我今天在家怎么样,什么时候回去学校。
我以前完全没有想到过自己会收到这么多消息,我一直很喜欢独来独往,但是这种被人关心的感觉其实也没那么坏。
我一条条回了短信,坐上了晚上的高铁。
想了想又顺便给许涉发了短信说已经回去了,那边立刻回复了消息:“我去车站接你。”
雨越发大,带着一些浸到骨髓的寒冷,我站在车站门口等许涉,突然意识到,现在已经是冬天了。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没有说出来拒绝不让他来接我的话,但是当我想说的时候我的手心突然记起那种烫手的感觉。
好像捧了一手的硫酸。
我不语,默认他来接我。
他的车子停在我面前,车窗被拉下来。隔着冰冰凉凉的雨帘,我都无法忽略他灼热的眼神。
“回学校吧,我要收拾点东西。”
“好。”他好像突然变成一个温文尔雅又守礼节的长辈。
我一直还挺期待他在我面前做出一副正常人的样子,这会他真的看起来正常许多,我却有点不太习惯了。
我听着窗外的雨声,很少见的沉默了一整路没有和他说话,车厢里的安静也带着写冷意。
到学校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我一下车许涉的车子立马绝尘而去,一副落荒而逃的样子。
我有些对他的态度摸不着头脑,回了寝室一开门就见到司白惊喜的表情。
我莫名带了丝丝缕缕的内疚情绪,状似无意躲开他的视线。
清了清嗓子,我居然少见的感觉嗓子有些异样。
我尝试找些话题,便问了司白今天许涉有没有来上课,司白眼神带了好奇,似乎想问我为什么会认识许涉,但还是老老实实跟我说了许涉今天没有上课。之前的老师又回来了。
他说着的时候宋子瑜插嘴道:“听说是许老师家里出了点事。看到老张来上课,我们班女生都跟哭丧一样。”他有些幸灾乐祸。
我皱了皱眉:“你怎么知道他家里出事情的。”
宋子瑜很吃惊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