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阳光不大不小还吹着徐徐微风,沈从君亲自把莫言带到了盟主府后花园的一处小阁楼里。阁楼依山旁水,周围视线特好。沈盟主指着屋子里的两个婢女,对莫言说道,“今后你就住这里,有什么需要或者不满意地地方告诉她们两个就行,我会来处理。”
莫言在石室关押了几天,身上衣服一直没换过,脏兮兮的还带着一点味道,光着脚踩在干净的木板上,狼狈极了。忐忑不安的把左脚塔在右脚上,低着头小声询问道,“我可以先洗个澡吗?”
沈从君一双眼睛都在他光裸的脚背上,心思飘得老远,都没听清他说什么,顺着脑子就点头说,“可以,没问题。”
两人侍女见主人发了话,立马出去准备了。屋子里剩下他二人,沈从君微眯着眼睛从莫言Jing致的脚裸滑到被袍子遮住的两腿之间,停留一会儿又转到身后的挺翘肥tun上。视线那叫一个下流,登徒子都比不上他,莫言两手揪着衣服,他下身没穿裤子,两腿光溜溜的,总觉得小xue漏风,十分不舒服。
他不开口,莫言也不好意思说话。两人就这么站在大厅中晾风。半刻钟过去了,这样的气氛实在尴尬,莫言终于抬头,“我可不可以要条裤子。”
沈从君:“啊,好,乐意之至。”流氓脸瞬间转换高贵大气正经盟主脸。虽然他并没有听懂莫言要什么,不过形象没掉就行。
真是个品格高尚的正人君子,莫言心里一阵感激。沈从君转过身,背起双手挺直了身板对着门外的一株杨柳yin诵,“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声音低沉感性,莫言听得心头小鹿一阵乱跳。好一个英俊有才的武林盟主。
莫言看着他的背影,高大挺拔,头发黑长,一身儒衫好是风雅,还会yin诗,不像他就会一些常用的字。莫言忘记了自己的裤子,脑内止不住的想,要是沈盟主没当武林盟主而去考状元会怎么样,以他的才学肯定能得探花。
莫言分不清楚状元跟探花哪个更有才学,在他小时候乞讨的那段日子里,只记得有天太阳很大,街上人很多分了两道,一个穿着红衣服的人骑着高头大马,带领一帮人走在街道中央。前面有两人在敲锣打鼓,后面还有一推人举着牌子,上面写的什么字他也不认识,他的字是后来捡到他的师傅教的。那个人满脸红光神采奕奕,看着就像戏文里的新郎官。
他只觉得他好看极了,好羡慕他能得到这么多人的欢迎。不少姑娘给他丢手绢鲜花,莫言好想自己也向他丢去一朵,可低头一看自己破烂的衣服脏兮兮的脚,怕是丢出去人家也嫌脏吧。那人光鲜亮丽,而自己丑得连爹娘都不要,怕是一辈子都到不了他身边吧,莫言此刻恨极了这世界,他一个人在喧闹的世界中悲哀着,稍不留神就被人群挤到了道路中央,骑马的人也没料到他突然的闯入,眼看便要从他身上踩过去,莫言却吓得挪不动步子,他紧急调转马头,趁马抬起前脚时,立马俯身伸手将人捞进了怀中。
莫言被吓傻了,整个道路也是寂静一片。新晋的探花郎拍拍马背,长长吁了口气,才对前面开道的官兵示意继续前行,一声敲锣声响起,道路两旁才又恢复了喧嚣。
探花郎带着怀中还没缓过神的莫言一路走到家,等他把人从马上抱下来,莫言才回过了魂。他看着自己黑漆漆的两人搭在男人干净的脖颈上,脸顿时烧得通红,立马从人怀抱了跳下来瞬间跑得没影。
探花郎还想带他换身衣服,结果话还没说就跑了。探花郎无奈,含笑摇头走进了大门。
莫言藏在巷子里的拐角处,心口怦怦直跳。好几次把头伸出去观看那边的情况,又担心被人瞧见,可见那人进了门,他心里却很是失落。
那天过后,他就经常藏在巷子偷看那人。那副痴样,引得跟他关系很好的小乞丐经常笑话他,“嘿嘿,你这样子就像躲在门后偷看未来郎君的黄花大闺女。”
莫言张望着那处大门身形不动:“我不是女孩”
小乞丐:“我当然知道你不是女孩,我只是说你像而已又没说是”
小乞丐递给莫言一个他刚乞讨到的大白馒头,自己嘴里也咬着一个,见莫言还往门边望着,他口齿不清的说到,“别看了,在看也没用,人家是探花郎,你呐就是个小乞丐,你们身份就不对,不可能在一起的。而且你还不是个女人。吃饱肚子才是最重要的。”
莫言心头一凉,咬着很难得到的大白馒头食不知味。想想小乞丐说得没错,他连吃饱都成问题,更别说穿漂亮衣服光明正大的去见那人了。
莫言看着斜对面的高墙大门,问小乞丐,“探花郎是什么,我可以成为探花郎吗?”他下意识认为探花郎和探花郎身份就配啦。
小乞丐听到他话,含在嘴里的馒头噗嗤一声吐了出来,哈哈大笑说,“大哥,你莫不是魔怔了,探花郎呀,是我们这种人能当的吗?我们连毛笔都不会拿更别说写文章作诗诵词了。探花郎可是要上过书院文采特别好的人经过圣上的考核才能当的,你以为你是谁,给探花郎提鞋都没机会。”
莫言被他一噎,狠咬一口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