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品和换洗衣服都还在,并没有被带走。
“你有见到他跟谁待在一起过吗?比如一个黑色短头发的学生?那个名字是法锡的虫族。”贺卿急切地问。
“您是说与阿冉阁下经常交手的那个虫族吗?我倒是有印象。因为他们来了很多天,又是固定的时间段,我还以为他们是朋友呢。”其中一个服务虫员说,“今天他们都来过训练所。不过好像都没有待多久,就离开了。”
“是他把阿冉带走的吗?”
“没有啊,他走的时候,应该就是他自己一个吧。”
贺卿却不信。他直觉这个学生一定有问题,只懊恼于自己先前的疏忽。因为法锡明面上的身份没什么问题,对阿冉的态度也很友好,他之前就没有再追查。
他咬咬牙,赶紧让R18联络安德,告知给对方阿冉很可能是被法锡带走的这一消息。
安德让他冷静下来先回家里,他会派警员展开调查。
贺卿依照他的话先回到贺家,但怎么都难以平静。他在自己的房间里不停地踱步,隔一段时间就忍不住想看终端上是否有二雌父发来的新消息。
林之逸见他如此,也忧心不已。
深夜的时候宁暮归带贺卿去了趟警署,从安德那里得到了关于军校学生法锡的更详细的信息。这个虫族幼年时遭遇意外成了孤儿,后来被一位单身虫族收养,供他到母星读书,一直到现在。他与校内的同学关系并不亲近,据军校里的同班生所说,他的性格甚至是有些冷漠的——这与贺卿所见的、所听到的并不相符。
而今天下午离开学校之后,法锡就没有再出现在学校里了,直到晚上也没有返回学生宿舍。其他的同学和老师也都联系不上他。
就阿冉失踪的情况来说,他的确有重大的作案嫌疑。但是那间训练所里只有拍到他们一起交流过的画面,并不能证明是他带走了阿冉。
“那么……有没有可能,他使用了变换器之类的,可以改变阿冉面貌的东西?”贺卿提出问题。
“的确有这个可能性。所以我们也在排查今天出入过那间训练所的所有虫族。”安德向他解释后,看着他,温和地说,“先回去休息吧,崽崽,现在已经很晚了。这件事情就交给我们。”
贺卿失望地回到家中,睡了不到四个星时就醒来,询问最新的进展。
但仍然没能找到阿冉的去向。
贺卿一边在思考法锡带走阿冉的目的,担心阿冉会不会受伤,一边又忍不住埋怨自己,为什么不能再警觉一点,又或者这几天就别让阿冉出门……他被这种深深的自责感持续折磨着。
他甚至会想,如果一开始他没有带阿冉回母星,或许阿冉也不会遭此横祸。是他让阿冉来到了这里,他就必须……必须为此负起责任来。
那种纠结、懊恼的情绪在看见宁暮归还在为他整理行李的时候达到了峰值。他拦下宁暮归的动作,问对方这是在做什么。
宁暮归很平静地对他说:“傍晚的时候您就要出发去睦洲,还有些东西没带上,所以要收拾出来。”
“你在说……等等,都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在想这个?”贺卿先是一怔,随后拧着眉,“我不能走,暮归。你也知道的,阿冉现在还下落不明,我怎么可能就这么丢下他不管?”
宁暮归却并不赞同:“这件事,警署会负责调查的。您应该按计划乘船离开母星。”
贺卿抿着嘴唇,直白地表达出自己的不乐意:“我要等找到阿冉之后,才能放心离开。”
他当然明白。按照理性分析,他的确应该做出一个“正确”的决断,选择将阿冉的事情安心交给二雌父,自己则先登船去往睦洲。
可是,一个虫族怎么可能做得到完全理性,不受感情丝毫的影响?阿冉曾救过他,给予他笨拙却真挚的安抚和情感,也曾约定好会相互陪伴……他不可能忘记。也因为这深刻的羁绊,使得他无论如何都没法丢下阿冉独自离开。
……他不能走。
见他愈发坚定的模样,宁暮归有些恍惚,但很快又清醒过来,把折叠好的衣物放在一旁,对他说:“雄主,请您不要意气用事。我知道他对您而言很重要,可是这不是放纵您冒险的理由。他本身也有强劲的实力,不会轻易屈服,或许现在已经找到了反击的机会。您该多给一些信任给他,还有警方的。”
“我不是在意气用事,暮归。你所说的,我也知道,可是这……这不一样,你明白吗?不论你们有多强,我还是会担心。我不想你们受伤。”贺卿有些头疼,他急切地对宁暮归说,“听着,暮归,如果今天失踪的虫换成是你,我也会做出同样的决定。”
“如果今天失踪的是我,”宁暮归慢慢地重复了一遍,声音低沉,“我会希望您不要再花费精力在我身上,而是按计划离开母星,以保证您自身的安全。”
他的目光是如此坚毅,态度也变得相当强硬,带着某种不容抗拒的气势,与以往冷静顺从的模样产生了一种诡异的割裂感。
“很抱歉,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