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流年拖着行李箱来到家门口,把口袋翻了个遍才发现钥匙不知丢到哪去了。正准备打电话求助,抬眼看到自家弟弟有说有笑地走来。
“哥,你回来啦。”
算来也有一年没见,嘉年又长高几公分,已经快到他额头。季流年敞开怀抱配合弟弟相拥,发觉即便外貌成长了,他依然是少年心性,会在看到他的第一刻蹭上前撒娇。
季流年亲昵地拍拍他肩头:“刚放学?”
“是啊,你回来怎么也不说一声,我们去机场接你啊。”季嘉年从哥哥怀里退出,掏出钥匙开门。
“爸妈忙,你又要上学,自己回来挺方便的。”
季嘉年狡黠地看了他一眼,打趣道:“这么方便怎么被拦在家门口啊,钥匙又搞丢了吧。”
被弟弟揭了短,季流年挠挠脸颊,几分羞赧:“咳,待会去配一把,其实咱家门早也该换成密码锁了。”
想起弟弟方才眉开眼笑的脸,话头一转,“笑得那么开心,刚跟谁打电话呢,小女朋友?”
“哪有,就同学。”
看着季流年温和的笑脸,季嘉年没来由地有些心虚。
饭后,天色将暗不暗,季嘉年窝在沙发上看书,见一身运动服的季流年穿过客厅,忙道:“哥,跑步?”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留下一句“等等我”,季嘉年匆匆回房换了身衣服,把跑步提上日程。
季流年有夜跑的习惯,已经保持好多年,跟他哥哥相比,季嘉年却没那么热爱运动。不过跟哥哥并肩出门,连呼吸到的空气都格外新鲜,令人心旷神怡。
两人沉默地绕着公园小径慢跑,这个时间段正是夜跑的高峰期,路上散步的行人也多,俩颜值颇高的少年郎往那一杵,回头率刷刷的。
季嘉年跑了半个多小时,额头已微微渗出薄汗,看看哥哥游刃有余的神色,心知他为了照顾自己已经放慢了步伐。他跑过一个弯道,突然听得一声狗叫,紧接着是耳熟的女声叫着“雅虎!”
他再想抬脚时已经抬不动了——一只阿拉斯加叼住了他的裤脚。
狗主人跑来拽它,“对不起啊我家狗有点蠢,把你裤脚当作飞盘了。”
季嘉年戏谑道:“没事,可以理解,狗随主人嘛。”
被说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季流年先皱起眉,似是不赞同弟弟的说法,他不解道:“嘉年,你们认识?”
听到这个声音,余雅白愣了一会,她抬头,眼神却穿过季嘉年,落到身侧的季流年身上。七八年过去了,他变化挺大,她却还是一眼认出。
“流、流流流年哥?”
季流年意外面前的少女竟叫得出自己的名字,他仔细打量了一番,慢慢将她的脸与记忆中的小身影重叠起来。
他的眸子亮了几分:“是小雅吗?”
余雅白被惊喜冲昏了头,她紧张得说不出话,只不住点头。
怎么办,只是看到他,就温暖到想要流泪。
季流年揉揉她的头,温柔地笑着跟她叙旧。季嘉年全程被晾在一边,只得去跟狗玩,心里蛮不是滋味。
待分别时,余雅白还依依不舍地盯着季流年的背影。
季嘉年特意等哥哥走出一段距离,才把狗绳往她手里一塞,顺带乜了她一眼:“你话都说不利索的样子,真丢人。”
余雅白抿抿嘴,不服气:“你能好到哪去?还不是形影不离地跟着你哥。以前也没见你这么爱跑步。”
两人对视一眼,相看两相厌,扭头分道扬镳。
在争宠这件事上,他们从小就立场一致,绝不退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