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议向箫澍解释道:“方皋喜欢那家店的虾滑,每次邀请我们去他家吃火锅都会去那儿买。但是,知道了这个,就能找到他吗?”
“不能确定,但是要试一试。”
“那我们现在就去吗?”梁议看了眼外面的雨,没有缓下来的趋势,担忧地问道。
“那我们一起吃个晚饭吧,或许那时候雨就停了。”
“箫医生真是体贴呢,难怪我们家小方糕会喜欢你。”梁议托着下巴笑眼盈盈地看着箫澍。
虽然可以感觉到方皋对自己的态度暗示着什么,自己也是在无声地鼓励方皋采取进一步行动,但由第三人将这种感情定义为纯粹的“喜欢”,箫澍觉得,自己玷污了这个词。而当方皋真正从他世界突然消失的时候,他才后知后觉,要想获得什么必定会付出相应的代价。
箫澍没有接话,说:“那我查一下附近的餐厅。”
用过晚餐,雨势竟然真的小了。两人顺利地找到了那家并不起眼的超市,询问了店员,不意外地没有问出什么结果。随后,在两人的真挚恳求下,店长同意调取当天的监控。
“监控上显示,方皋是晚上7:23分出了门,那时候还不是很晚啊。”梁议若有所思,“这里虽然不是闹市区,但也不是荒郊野岭,如果有人想强行带走他,应该会顾忌这周围的环境吧。”
店长说:“你们的朋友会不会得罪了什么人?”
“应该......不至于吧。”梁议想着,虽然方皋大多数时候嘴毒,看起来得理不饶人的样子,但也只是看起来。圈里姐妹和他认识久了,都会知道方皋人美心善。
箫澍在一旁沉思了一会儿,说道:“既然已经确定了方皋那天确实是从这儿出去的,那我们只要能看到街道的监控就好了。只是,方皋才失踪了三天,我们恐怕没那么容易可以看到监控。”
梁议拍拍他的肩膀,似乎很胸有成竹,“包在我身上吧。”
坐上了箫澍的副驾驶,梁议很自觉地打开了音乐。随后又很嫌弃地关掉了。箫澍用余光看了梁议自从上车就没停止过动作,笑说道:“诶,我发现,你和方皋挺像的。”
“那你也别把我当成他,我可没他那么好糊弄。”梁议不在意别人将他和方皋做比较,毕竟两个人在一起待得久了,用词习惯,微小的动作,也可能变得一致,箫澍有这样的感受不奇怪。只是,他不喜欢箫澍用这样熟稔的语气喊着方皋的名字,就好像方皋和他箫澍是属于同一个集合的,而他不过是刚好与他们产生了一点可以忽略的交集。
“但我发现,你也挺神奇的。”
“真的,言重了。”
箫澍连忙辩解:“我没有其他意思啊。就是想说,你今天的一些表现......怎么说呢?”
“让你刮目相看?你以为我们娘就只会涂脂抹粉搔首弄姿勾引你们男人吗?”
箫澍败下阵来,长叹一声,“好了,说不过你。我送你回家?现在也不早了,改天你约好了你那个黑客朋友记得喊我一起。”
“好的,你送到刚刚那个咖啡店吧,我家就在那附近。不过,”梁议狡黠地笑笑,“鉴于你身份敏感,我就不邀请你去我家坐坐了。你不会介意吧?”
“怎么会。”
同租室友在外面扯着嗓子喊:“凛哥,我洗好了,你快去,一会儿水冷了!”
“来了——”
周凛将那张唯一的合照收进了抽屉锁好,走进了浴室。镜子上满是雾气,周凛用手擦出一块,镜子里的男人和照片里的相比变化了太多,岁月可真是无情啊。不长不短的七年,已经足够诠释物是人非了。
如今回想起来,许多细枝末节都在征兆着什么,只不过那时候的自己,也太大意了,但愿没有给那个孩子带来伤害才好。幸好那天没有见到他,要不然,都想不出一句合适的话作开场白吧。
周凛拧开了开关,水柱冲刷着这具身体。
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