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蒲青禾的眼神从魏徕的眼睛流眄到嘴唇上时,顷刻间,就像是多米诺骨牌被推倒后发生连锁效应般,两人在雨中心无旁骛地亲吻起来。
一股浓烈的茶香味再次裹挟起魏徕,及其扑面而来的热息和发丝滴落的shi才让她的意识不至过于迷糊。
这一次魏徕的确没有再拒绝,却也仅仅只是没有拒绝——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乱七八糟的理由,而是她本来就不会接吻,初吻也是丢得莫名其妙,更压根没想过,一天之内会再和同一个人接吻。
尽管当下她的脑子已经乱成了一团浆糊,可还是很快地关注到了一些迫在眉睫的问题。
为了不被蒲青禾猜忌怀疑,魏徕只得开始在吻的加深中试着回应对方;害怕一直被动而扫了对方的兴致,同时她也慢慢地发起进攻,怯生生地伸出舌头去碰对方的,想尽力佯装出一副势均力敌的样子;而对方也明白了她的意图似的,虽仍有指引,但大致的令魏徕占据了主导地位。
故这场吻并没有偶像剧所演的那样平静浪漫,而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热烈且放肆、莽撞而懵懂,又身处于灰暗的雨巷中,让她们的行为更像在偷情了。
那把不慎遗落的黑伞恰好掉在了尸体的上半身旁,将那张狰狞恐怖的脸挡得严严实实,披在魏徕身上的衣服更早就落下了。
两人吻得愈加忘我,连青禾束发的头绳也被剥落,及肘的长发顿时随意飘散起来,很细软的质地,加强了魏徕无知觉的抚动。
雨越下越大,没有依靠的她们在巷子里互相胡乱摸索倒退着,时近时远的距离让两人被浸得很shi的身体偶尔擦到一起,不止是冷,还有热,令魏徕有了些怪异的感觉:那是一种奇妙而亟待解决的焦灼,从发烫的面颊缓缓地流动至下腹,如同一团毒燎虐焰,烧得她头晕目眩,口干舌燥。
这是她从未有过的新奇感受,即使吻得太过头加上也没有技巧的缘故,而导致缺氧的体味进一步严重,但她还是被蒲青禾禁锢住无法挣脱,只得一次次极短暂地换气,以此两人开始游离互交于被索取方和索取方。
也许就是这样才有了某一刻的跌跌撞撞,便使得她被蒲青禾按在一处有房檐的墙壁上后,热吻戛然而止。
魏徕全然清醒过来,她贴在墙上虚弱地看向撑着墙壁低头凝视她的蒲青禾,正和自己一样急促喘息着,而自己把手揽在她的腰上才没至于跌下;明明是和自己差不多的身高,其时却随着她的气势弱下而看起来愈发庞大。
视线不经意继续往下,蒲青禾那翻领设计的蓝白校服上,不知何时解开的几颗系扣将其胸前广敞而开,裸露出大片白皙嫩滑的皮肤。
不止是突起的锁骨,更引人瞩目的是那被花纹文胸半罩住的高高隆起的两团靡rou,被挤压出了深深的沟壑,泛着星星点点的水痕同呼吸起伏不定,像翻腾的白浪,同时散发出难以抗拒的诱人光泽——这是和魏徕同处截然不同的光景,也彻底令她心里慌乱得不知所措。
蒲青禾的身体似乎比她成熟很多,可即便看着再丰腴饱满,腰、脖和臂还那么细瘦,摸起来一点赘rou也没有,预示着并未成熟——这就像是一颗刚采下不久的新鲜水蜜桃,青涩的果rou显然还不够软烂可口,却已透出诱人食用的香甜气息。
魏徕不禁连连吞咽下口腔中分泌过多的唾ye,并且很快窘迫地移开了目光。
明明在此之前,她根本不曾对这些充满性暗示的地带有过些微的波澜,更何况论同性。如今无法否认的现实正摆在眼前,她就是反常地躁动起来,且责无旁贷。
蒲青禾默默地将魏徕所有细枝末节的情绪变化都尽收于眼帘,然而她只是晦涩地微笑起来,同样仍一言不发。
春雨总是来得急促又滂沱,泥泞的一切事物,仿佛都会被其冲刷干净;而它的离开亦然,如同曲末的华彩乐段,结束得突然而意犹未尽。
天色本就足够暗,层层叠叠的Yin云还未散尽开来,到了傍晚,便黑得更快。
彼时旁的路灯一盏也还没亮起,再过一会儿似乎就要看不清路;雨才刚停没多久,故街道上的行人和车辆稀稀拉拉的不多,都忙着赶路而无心在意身边轻盈驶去的,这辆看起来并不怎么平常的自行车。
魏徕昏昏沉沉地坐在蒲青禾的自行车后座上,双手无意识地紧环住青禾的腰,正不知要被对方带去何方。
她鼻间长久萦绕的鲜血味被淡淡的、忽然会感到很安心的茶香彻底掩盖住,脑中也几次飘过对方喷的究竟是什么香水的疑惑。
她瞥着眼前走马灯一样闪过的沿途风光,还没看清这个,前面的新景物便已接踵而至。这些,无论哪样她觉得都既熟悉又陌生,透着芜杂与乏味,大概也正如她自身,于是就像照镜子一样将她刺痛了。
随后她不再看这些,烦躁又无奈地发起呆来。
偶然间注意到身上包扎好的伤口,她便不由自主地回想起离开前,蒲青禾还消失过一阵。
起初她还没什么感觉,可一旦再看见地上躺着的徐靖逸,就会重现对方的死亡瞬间,而又孤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