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复灯饰发出香槟色的亮光,黑色大理石铺成的地板映照出一个小少年的身影。
他身高不足1米7,黑发黑眸,眼角微微下垂,鼻头小巧,脸上还有些婴儿肥,肌肤太白显得嘴唇格外红润,Jing致得像洋娃娃。
小少年气嘟嘟地站在2米高穿衣镜前,一边脱着身上的外套,一边气嚷嚷:“江文林明明知道今天是我18岁生日,早上才说要去国外出差。生意有我重要吗?今天可是我的成年礼。”
江文林是江氏集团的掌权人,已年过半百,下有3个儿子,此时说话的,是他刚满18的小儿子江岁。
江岁越说越生气,白色外套被他甩在地上,狠狠跺了几下:“这什么破衣服,一点也不衬我。”
江岁对着地上的衣服发泄一通,气得一张脸通红,指着候在旁边的女佣:“我昨天不是说了,今天要穿藏蓝色那件外套,快给我找来。”
其中一个年纪稍小的佣人被推了出来,战战兢兢说:“小……小少爷,昨天我拿了整套西装去大厅熨烫,之后一直挂在那儿,今天怎么就不在了呢……白色外套和您也挺搭的。”
“啊……”一枚袖扣砸在女仆额角,落地后骨碌碌滚远。
“你要我穿脏衣服过生日?”江岁将遍布脚印的白外套踹到女仆面前,故意在她面前又跺了几下:“你好歹毒啊!”
女仆捂着额头跌倒,低声啜泣:“小少爷……呜呜……我没有这个意思。”
“还说不是,肯定是你把我外套偷走了。”江岁小巧的鼻子微微皱起,胸膛上下起伏:“你还把我的袖扣弄坏了,上面的宝石你一辈子都买不起。”
女仆苍白着一张脸,嘴唇蠕动着,却不知道说什么。
“呵”,嗤笑声在门口响起。
江岁回过头去,门边倚了个五官英挺,皮肤苍白的年轻男人,不知在那看了多久笑话。
“江云意,笑什么笑?”小少年气鼓鼓瞪了过去,他从不觉得那人是自己二哥。
“看见有趣的事,不应该笑吗?”江云意望向弟弟的眼神有些不耐烦,唇角微勾:“大哥让你快点,大家都等着你呢。”
“知道了,知道了,好烦啊你!”江岁咬住嘴唇,跑过去把衣帽间的门关上。
江家小少爷的生日宴会请了不少人,既有江氏集团的合作伙伴,还有江岁的同学。7点开始的宴会,如今只差1刻钟,宴会主人还未出现,自然被不少人看在眼里。
江岁回到镜子前,看见还在啜泣的女仆就来气,重重推把她推倒:“都滚,你们这群没用的东西,连件衣服都找不到,看见你们就来气。”
房间里另2个佣人粗手粗脚扶着哭泣的女仆轻声出去了。
巨大水晶灯悬挂于天花板,如同一颗颗催促星辰,照亮了整个宴会厅。穿着华贵礼服的宾客小声交谈,侍者悄声穿越于人群中,为每位客人提供周到的服务。
江承安长身鹤立在人群中,着一席深色西装,头发后梳,身材不算壮硕,却比例极好,宽肩窄腰将西装赋予的气质完美呈现。
他是江家的大儿子,也是公司总裁。
江承安右手握着红酒杯,左手抬起,又看了眼时间。7点已过,弟弟还是没有出现。他面色沉静,慢慢啜了口红酒。
忽地,一个灰色的人影出现在楼梯口,张望片刻,冲江承安奔来。
“呼呼……江承安,我来了,让宴会开始吧。”漂亮的小少年气喘吁吁,因快速奔跑眼尾有些泛红。
“都成年了还冒冒失失的。”江承安把红酒杯放在侍者托盘,整了整衣襟,带着弟弟让开人群,走向主持台。
“老男人,要你管。”江岁嘟着嘴唇,不情不愿跟了过去。
江承安听到身后人的嘀咕,完全没当回事,这个弟弟被父亲宠坏了,总是目无尊长,没上没下。
但他今天得知了一个关于蠢弟弟的秘密,江承安忍不住勾了勾唇,很快又恢复面无表情模样。
这场生日宴的主角是江岁,小少年像只骄傲的天鹅,昂着脖颈,享受众人的注目。特别是瞧见孤零零站在人群中的林沂川,那个他最讨厌的死对头时,露出鄙夷神色。
无论他走到哪里,宾客的目光都追随着江岁。他喜欢被仰视的感觉,这极大的满足了他的虚荣心。
时至23点,宴会终于结束,江岁满面红晕跑上二楼,今天收到的生日礼物堆满了一间屋子。想到同学们羡慕的样子,他忍不住多喝了几杯红酒,上楼步子不稳,却在开心哼着歌。
“啊!”江岁被转角的人影吓了一跳,看清人后抚着胸口生气大骂:“江承安,你是不是有病?大厅还没扫干净上来干嘛?”
小少年眼珠滴溜转了一圈:“江文林回来我要告诉他,你打碎了客厅里他喜欢那个花瓶。”
江承安站在暗处,眼神微沉。打扫卫生自然不用他动手,但那个花瓶,确实被打碎了。
江岁瞧不清大哥的神情,心中陡然一紧,但作威作福惯了的小少年怎么会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