罚了。心中不禁感叹,上辈子都没遇到的倒霉事。
“抬起头来。”过了许久庆文帝突然命令道。萧慎抬头,看见万岁脸se不善,似乎在极力压抑着怒火。
“那赵元丞到底有没有胆大包天到打着朕的旗号强占农民土地啊?”庆文帝问道。
“这……臣不知。但臣想赵三才一个农民竟然敢做出这么大胆的举动,这背后只怕另有人指使。”萧慎小心答道。
“哦?那又是谁指使的他?”
“臣定会查明。”
庆文帝冷笑一声:“那你就去查吧。”说罢转身回到御案前,拿起一本书,似乎不打算再理他。
萧慎心中叫苦,0不清皇上的态度,只得跪在原地答道:“臣遵命。”
庆文帝拿着书卷,并不看他,漫不经心地问道:“你想好要怎么查没有?”
“赵三才人已经在诏狱里了,臣自然会让他招供。”
“你刚才说了,那赵三才是个大字不识的农民,却敢上京告状,还直接找到你东厂头上,若不是背后有人,就是真有大冤。厂臣只审他一个人是打算屈打成招糊弄朕吗?”庆文帝冷冷地道。
萧慎慌了,只得赶紧再次伏地叩首,称:“微臣万万不敢!”
“要查就彻底查,让他们当面对质。”
萧慎沉y一下,道:“万岁的意思是,将赵元丞传唤至京?”
“你去一趟河北吧。”
萧慎却没立即领命,他思虑了一下还是开口道:“可是东厂历来不g涉民事事件,也不得cha手地方案件,臣若是去捉拿赵元丞……这……恐怕坏了祖制,谏官怕是要站出来反对。”
萧慎说得小心翼翼,也料定圣上更有深虑,故而才有此说。然而令他大惊失se的是庆文帝听完突然b0然大怒,指着萧慎骂道:“朕要你做你就做,哪那么多废话?什么祖制?你跟我说说什么祖制?东厂是替朕办事的还是替祖制办事的?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跟朕讨价还价,你就是怕那些言官弹劾你,怕有麻烦,居然连朕都敢敷衍了?!那赵元丞现在是打着朕的旗号,你居然说这是地方案件,你是猪吗?猪!”骂还不解气,庆文帝顺手抄起御案上的砚台朝着萧慎砸过去。
一直跪着的萧慎早就被骂的大气不敢出,看见砚台飞过来也不敢躲,正中右边额头处,黑se的墨汁混杂着鲜红的血迹w染了身上的四爪蟒袍,他也不敢擦一下,而是跪拜不起口中道:“请万岁息怒,万岁病t初愈,请务必保重龙t!”也不顾额头上的伤势朝着地板猛磕下去。
庆文帝似乎也想起自己大病初愈不宜动怒,当下闭目,不再理会萧慎。
过了良久,庆文帝才缓缓起身,踱步到萧慎身旁,命令道:“起来。”
萧慎谢恩起身,低着头,不敢言语。
“你从小就跟着朕,是朕一手提拔起来的,朕自然知道你忠心不二。三年前你办徐世清一案为朕拔除了心里的刺,朕知道你能为朕分忧,所以才信任你,别人朕从来都信不过。”又缓缓道:“东厂是朕的耳目,朕的喉舌,朕的一把尖刀,不然朕要东厂何用?你用不着对朝廷负责,对国家负责,你唯一要负责的人就是朕,这么浅显的道理你不会不明白。”
萧慎低着头,乖觉地应道:“是。”
庆文帝脸上看不出喜怒,微一合眼,又缓缓睁开,意味深长地说:“你啊,到底是不如你师父。”
萧慎屏住呼x1,背后冷汗连连。
”河北的事要办得好,办得漂亮,知道吗?”庆文帝语气不容置疑道。
“臣一定不负圣上所托。”萧慎领旨道。
“后天就出发。”庆文帝对他的态度算是满意了,又道:“对了,先去太医院把头上拾掇一下,成什么样子。”说完回到御案前,不再理会他。
及至终于出了大殿的门,萧慎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有一种si里逃生之感。凭心而论,庆文帝对他多半和颜悦se,这种打骂倒是头一遭,显然是万岁急于想借此事拔掉他心中另一根刺。
萧慎对此心知肚明,他只是不到万不得已并不想做,可惜,这点心思庆文帝一眼便知。
“厂公不怎如何惹恼了父皇?”
萧慎只顾想着心事,没注意御书房门前站着的不再是李广生而是东g0ng太子。
未来的顺天帝、一登基就将他凌迟处si的人此刻正笑着看着他,用状似关心的语气问道。
萧慎感到呼x1停滞,心中的恨与惧不受控制地传遍全身,以极大克制力才避免情绪外露。
“是臣办事不力……”
太子笑意更深,他年纪和萧慎差不多大,相貌堂堂,平日里并不如何g涉朝政给人一种低调神秘之感。然而萧慎从上辈子就知道这位太子私下德行不佳,虽然至今只纳一妃,却在钟粹g0ng里养着十几个貌美年轻的小太监,称为“老儿当”,常常极尽荒唐之事,有的小内侍被他玩弄致si,这些丑事都被司礼监压了下去。
他本以为这位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