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喵毫不犹豫地让人开来车,带她直奔大田村6队。村子离镇上还有些距离,平时会来的都是本村人或者附近村子的人,很少有陌生面孔。她们一群人刚走到村口,就引来了所有人的目光。“这是老刘家那个女吧?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不是说她和别的男人跑了吗?”“不对,我听老刘说她死了啊。”“谁知道呢,这次肯定是知道她妈因为她要死了所以才回来的,早知道有今天当时何必跑呢,老老实实听她爸的话嫁人多好?现在还连累生她养她的妈。”“要我说她妈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一大把年纪还和刚嫁过来的时候那样想往外跑,肯定是在外面有男人了,是我非弄死这种吃里扒外的女表子!老刘打的都是轻的。”他们说的这边方言,丁喵听不太懂,但刘小梅听懂了。母亲今天没去菜市场,是因为那个畜生昨天喝了酒又发疯打了人!她在这些议论声中加快了步伐。丁喵给了身边人一个眼神。那人立刻想办法联系到当地律师。在她的多方协调下,那个律师很快被分部安排的车送来村里。家里老门上挂着锁,但其实她母亲并没有出去,而是被关在里面。刘小梅没钥匙。丁喵冷眼看着那把冰冷的老锁,随手捡了块砖砰地砸开。哐——门开了。毫不费力。只是门一开,屋子里瞬间扑出一股浓烈的血腥气。屋外围了看热闹的人,被跟来的几名保镖隔开,不让他们朝里挤。刘小梅则在闻到熟悉味道的时候就知道不好,脚步踉跄着推开家里自建的小柴房。周翠果然像每次被打后一样躺在柴房冰冷的地上,额头上是一道狰狞的、刚结痂的巨大血口。“妈!”地上的周翠听见女儿的声音,很努力地想要睁开眼睛,但她太冷了,太困了,没成功。“妈,妈你不要睡!”刘小梅慌了神,跪在周翠身边一声声叫着她。丁喵这边第一时间打了急救,同时两个女保镖走过去帮周翠做初步的检查。柴房狭小逼兀,空气很不好,她们合力把周翠抬到了门边。就这点时间,有村里人通知了在别人家喝酒的刘二——周翠名义上的丈夫。刘二提着酒瓶子赶来,看见被抬出来的周翠,远远地抡起瓶子朝她砸来。刘小梅气得发抖,用身体去挡。一旁的保镖手疾眼快,一脚把飞来的酒瓶踢开。老式玻璃瓶落到地上,碎成了渣。意识不清的周翠听到这个动静,艰难地伸手去抓刘小梅的手。“跑……跑……”不能打她女儿。不可以打……“狗娘养的破≈ap;!”刘二酒气冲天,嘴里说着丁喵听不懂但一定很脏的话。围观的人都在叽叽喳喳,对着地上的周翠指指点点。几个保镖稳稳地站在前面,挡住了那些人的目光,也挡住了那些人伸出来的手。耍酒疯朝保镖这边撞的刘二也没讨着好,更没得到靠近周翠和刘小梅的机会。他破口大骂着什么,突然冲去别人家拎了把菜刀出来。与此同时,给周翠做检查的两个保镖说:“周女士的右腿断了,初步估计是由棍状物品反复打砸导致。”丁喵的目光在这一刻冷到了极致。她催动轮椅,面无表情地迎着发疯那畜生手中的菜刀而去。刚才还一副喝醉酒要砍人的刘二,这个时候突然怂了,连连往后退。
他不敢砍其他人,只敢把家里人的命不当命。典型的窝里横。丁喵就这么坐在轮椅上,淡淡地抬手戴上保镖递过来的白色手套,没用什么力气就把他手里的菜刀抢过来。刀口十分锋利,应该刚打磨过。“好刀,很适合剁骨头。”一定很轻松就能砍开。刘二狠狠打了个寒战,叽里呱啦着说了一大堆,口水飞溅。丁喵身边的保镖把他推远。他那常年酗酒的破烂身子完全没有任何反抗的力气,仰面摔在地上。丁喵眉眼很淡,几乎没有任何表情。淬了冰的目光顺着她的眼尾扫过去。“你想试试?”丁喵提起菜刀,刘二连连摆手,换上了口音十足的普通话。“老板,你想要这两个女的要就是,凡事好说,别动手。老的这个前几天别人,说能给1000,我也不多要你的,你也给这个数就行。小的嘛,你给我20万,小的年轻,没结过婚,还考上了大学,能生出脑瓜子好的儿子,好用。我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刘二当初就是这么和周翠的爸妈谈的价。反正被问起来就说是彩礼或者介绍费,不犯法。真要是漏了嘴也能说是讲错了,咬死不认。那个时候他花了3万块把周翠从她爸妈手里“娶”回来,现在人老了丑了,还一直生不出儿子,不值钱,喊高了怕老板不要。小的刘小梅就值钱了,是个大学生,又年轻,能生。“畜生!刘二你是畜生!”刘小梅听见了,冲刘二破口大骂。他居然想把妈妈卖了!刘二脸一横就要冲过去打人,脚还没动就被穿黑西装的那个女人压住。女人力气很大,他扭不过。转过脸,刘二对着轮椅上的年轻女人,脸上的凶狠换成了谄媚。“老板,有话好好说,你要是嫌贵我们还能再谈。”等待他的,是一群总在村里转悠的小畜生。“喵——”伴随着愤怒的低吼,他的脸上、胳膊上出现一道道血痕。野猫尖利的爪子,深深地勾进他的rou里。就像他每一次喝醉酒后挥动带铁钉的木条,把上面的钉子刺进周翠身上一样。鲜血淋漓。 053“疯了,这些猫疯了!快跑,被抓了要死人!”不知道是谁在人群中用方言喊了一句,围观看热闹的村民们纷纷散开,生怕落得和刘二一样的下场。刘二躺在地上,拼命去抓那些猫,但它们太灵活了,还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