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自己曾经的心理医生谈过之后,秦贺东的面色并无半点放松。人脑实在是一个复杂又神秘的器官,以现在的医疗水平根本无法轻易的探究其背后的奥秘。他颇为烦躁的揉了几把头发,将有些偏长的发丝都揉得凌乱不堪,像是刚刚睡醒一样。手里本能的要去拿烟过来点,然而厨房里却传来电饭煲跳档的声音——
粥煮好了。
烟瘾瞬间消失了个干净,男人起身便去厨房拿碗舀粥。
白粥被煮的香软可口,随手撒在里面的几粒红枣都圆圆滚滚。他低头尝了一口,虽然没什么味道,但就胜在这股清淡上。脑海里浮现起林晋安有些过分削瘦的身躯,秦贺东只觉得心口愈发不适,像是被针细细密密得刺着一样。他也不再耽搁时间,舀了一碗之后便拿了勺子,徒手端着上了楼。
连手指被烫红了都没有感觉。
林晋安下午睡了那么久,此时自然是不困的,正坐在床上低头瞧着手机。听到开门的声响,他愣了一愣,还未反应过来时对方便已经坐到了他的身旁。
“你母亲怎么样?”秦贺东先是放下了碗,伸手去摸他的额头,“还有几天就手术了,是不是。”
“嗯。”谈到母亲,林晋安的神情便柔和了许多,也不再如先前那样警惕小心的反抗面前的男人了,“谢谢你她很好,手术前的检查也都说情况还不错/检查下来并没有其他地方的扩散”
“嗯,让她安心养病就好。”感觉到对方体温很正常,也没有异样的出汗,秦贺东才又端起了碗,“有胃口吗?来喝一点粥。”
“嗯?”
林晋安眨了眨眼。
他手里还捏着手机,瞧见对方端着的粥时不禁有些发愣——毕竟这不再是外卖的餐盒,而是厨房里的一只陶瓷小碗。而秦贺东的下一句话也证实了这是由他亲自煮的东西——
“不够的话还有。”他舀了一勺,许是觉得可能会烫着对方,颇有些笨拙的低头吹了吹,“你太久没吃东西了不要饿着。”
他低声说话的模样,简直与当初那个充满了轻蔑和不屑的秦贺东判若两人。
林晋安迷茫的瞧着,都不明白为什么会忽然这样,但当舀着白粥的勺子送到唇边时,他还是顺从的张开了口,像是小动物一样轻轻的吮去了勺子里的米粥。秦贺东也十分耐心,就在一旁重新舀了一勺,等着他咽下之后才递过去。他忽然发觉这样喂着林晋安也是一件十分有趣的事情——毕竟只有这样的接触,对方才不会露出任何伤心的模样。
“慢一点吃。”他的嗓音微微沙哑起来,大约是房间里开着空调的缘故,“你之前是不是胃不舒服?下次再有不舒服都告诉我。”
“我不会再为难你了。”
吃着粥的林晋安抬眸瞧了他一眼。
他又有了一些把面前的人和东子弄混的冲动,然而毕竟不是刚刚到别墅时那个还怀有不切实际期待的他,因此林晋安也只是在心里自嘲地笑了一声,佯装顺从的“嗯”了一声。可面前的男人却因此心情大好,面色都带了些许愉悦。他耐心地端着碗喂完了白粥,最后才自己将里头的两个红枣吃了。林晋安也被一碗热乎乎的粥弄得小腹暖暖,面色都泛起了些健康的粉红。
碗被男人端到了楼下。
大约是看着林晋安吃得乖顺,一贯口味重的秦贺东竟然也喝了两大碗白粥。他又上楼去找林晋安,林晋安却已经在浴室里洗澡。他大约是自己随手拿了一件浴袍,出来的时候脑袋上来shi漉漉的。秦贺东正坐在床边吸烟,看见他从浴室里出来,几乎是立刻就挺硬了下身。
但他却死死的忍住了这股不合时宜的念头。
“出来了?”他随手拿了一旁的遥控器过来开了电视,“那我去洗澡。”
“你随便看什么。”
林晋安点了点头。
他以为自己还是要继续用身体偿还母亲的医疗费用,因此在洗澡的时候还特意扩张了一下两处xue口,免得又被粗暴插入时撕裂流血。发丝上还沾着水汽,并没有吹干,一绺一绺的粘在一起。秦贺东原本是进了浴室,但很快却又拿着一条大毛巾走了出来,仔细的按着人帮他擦拭。林晋安被毛巾裹着脑袋,只露出一点下巴,瞧着实在是更加惹人怜爱了几分。
“我可以自己来。”
“别动。”秦贺东又把一旁的被子给他盖到了腰上,遮住了两条笔直又纤细的腿,“要好好的擦干否则头疼怎么办?”
林晋安心跳一滞。
他真的是没有办法和这样温柔的秦贺东在一起,就算不断的提醒自己这段时间所受的非人对待,那个被流产掉的无辜胚胎他还是会忍不住想起当初东子的模样。午夜梦回,他总是会产生一种错觉,一种自己还依偎在东子怀里的错觉,然而现实却总是那样冰冷,根本不给他任何幻想的机会。
他怎么可以还放任自己这样下去
秦贺东帮他仔细的揉搓了四五分钟,才丢开了那条浴巾。
他自己洗澡一向利落,简单的冲洗一番后便走了出来。不过大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