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的空桑大街上新开了一家医馆,名为【屠苏】。
这家新开张的医馆,前庭生长着繁茂得过了头,甚至显得有些狂乱的药草,装修也极具个人特色,黑檀木的地板桃花红木的门,显得严峻非常。仿佛只要踏进庭院的界线,就会触及到屋主“生人勿近”的禁令。
空桑的食魂虽说是食物化灵,但若是身上灵气不足便会被俗世污浊之气浸染,从而表现出生病的迹象。
当然,在少主大人的“努力”下,近年来饺子医馆也是门可罗雀,着实令人省心省力。但也有臭鳜鱼那般身娇体弱承受不住太多灵力的,这些年可没少光顾过这医馆。
顾重行笑着摇了摇头,迈步走入了屠苏医馆的大门。
大堂里空无一人,只有浓重的药香,和那人身上的气味一般无二。
里面的内间传出咿咿呀呀的小调,京剧的调子悠长细腻,莫名添了些哀婉动人。
轻扣了两下隔间的门,顾重行迈步走入,未见人就先闻声:“呦,稀客啊,真是难得。不知您今日大驾光临,所谓何事?”
这声音音色冷冽, 字字讥讽,薄唇开合间吐露出的话语更像是淬了毒的刀子一般往人心里戳。
轮椅转动了过来,椅子上生长的各色草药无风而动,张牙舞爪地表达不满。
虽然说话不好听,但这说话的人着实是个令人惊艳的美人。
一袭古朴却又Jing美的长袍掩住了颀长的身形,只剩一双欺霜赛雪的素手百无聊赖地撑着轮椅扶手。
墨黑的长发犹如朔月时分最暗、最沉的夜幕,长长的披散下来直到腰际,那几缕凌乱搭在额前的发丝更添一份慵懒。发间饰着鲜红色系带,据说是用其化灵的那缸酒的封布所制。
这样的屠苏酒,给人的印象本应是一位翩翩公子,可他的眼睛着实太淡漠,太拒人于千里之外了,纵然有千万句夸奖他的话,对着这双眸子亦只能噎在喉中。
这性情乖戾的美人抬起眸子看着他,眼角下的泪痣和薄唇下一粒美人痣为其更增妩媚之色。
“自然是来寻我的,病人,啊。”少主大人今日换了一件新装,领子笔挺,红色的制服穿在他身上不仅不显得艳俗,反而突显出一种择人而噬般的威慑。“若不是你躲着我,我也不会到这里来堵人。”
“你那哪是治病……再说了,谁躲你了!”屠苏酒冷下语气反驳着,轮椅却诚实地往后退了一小截距离。
说是这么说,但他最近也确实是在躲着少主大人。
之前因为一直挥霍灵力舍己救人,在青丘隐居后因为屠苏酒的渐渐失传,他的身体更是一日不如一日,那身衣袍下的身体已是形销骨立,大腿之下的肢体都变成了快要消失的半透明状。
少主大人自然是要全力“救治”他,把人拐回空桑后可是没少尽心尽力地补魔。
屠苏酒想起当时那混乱不堪的场面,自己被压在床上cao得高chao接着高chao,被大量灵力冲刷填满,控制不住地哭泣求饶,还被诱哄着说了不少yIn词艳语……
回忆被靠近的熟悉气息打断,顾重行俯下身体撑住扶手将人拢在了方寸之间,凑到屠苏那不知是气还是羞得通红的耳边,轻声吐出几个字:“既然没躲……那还望师父,切莫讳疾忌医啊。”
“你……” 屠苏酒脸色气恼,刚说了半个字便被早已体会过那毒舌威力的少主大人堵住了嘴。
两瓣薄唇被轻咬了一口,接着就被对方灵活的舌闯入了温软口腔,在里面肆意妄为。
这双能吐出利刃的嘴,尝起来却柔软得不可思议,口腔里充斥着淡淡的药酒味,在一瞬的苦涩后是绵长的甘甜,便如同屠苏酒本人一样。
“呜……咕、呃……”
呼吸被吸吮夺走,屠苏酒恶狠狠地想要咬住那蛮横的舌头,却在下口前又犹豫了一下,就被对方抓住了时机,喂了大量带着灵力的津ye进去。
一向用来执着药杵的手纤长细白,撑在少主大人都胸膛上推拒着,渐渐失了力道。
“哈……”
一吻结束,本来没什么血色的薄唇已经变得殷红,凌厉凤眸中也蒙上了水雾,衬着那泪痣更是娇媚。
少主大人笑着把人圈在怀里,狎昵地与他抵着额头道:“口是心非。”
“呵,我看你病得不轻。”,屠苏酒自然反唇相讥。
见这人挑了挑眉又要生气,顾重行急忙不知从哪儿变出一袋子桂花糖,献宝似的剥了一块喂到对方嘴边。
他心里想着,屠苏酒常年与药做伴,没想到确有个爱吃糖的嗜好,这种反差的可爱也亏得是找药童打听了半天才了解。
屠苏酒却偏过头去没接他的示好,嗤笑一声,语气薄凉地反问道:“哼,你这又是从哪个相好那里寻来的吧?”
“可别错怪好人啊,这可是我专程下山为你买的。”少主大人听出了话里的醋意,知道自己前几天把人欺负得有些过分,便乖乖伏低做小地哄着他。
美人的面色这才由Yin转晴,轻撇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