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清新剂的味道愈发浓郁了,挥发不掉地堵塞在逼仄的洗手间里,刻意使用异香反而容易让人变得头晕脑胀。
反胃的感觉让卓之湘极度不舒服,他不会去Cao跪在腿边的这个男人,更不会在这样简陋的地方。连璟没有节Cao,可他有。
卓之湘提起膝盖抵在连璟的喉咙上,逼得对方终于放开他,在最里面选了个蹲位间,从内把门关上,动手开始解决自己的生理需求。
木质门板被连璟从外面拍得“咚咚”响。
“,你出来,要么放我进去”
卓之湘闭上眼睛,倚靠在隔间刷白的墙上,一心一意地处理欲望。
他确实是可以和任意看得上眼或看不上眼的人上床,但那些人里一定不包括连璟。这道理就像喝茶,选择无价的御茶龙井也好,廉价的下脚料也罢,总之不会轮到一杯早已经生苔的冷茶。
在连璟坚持不懈地敲了十几分钟的门后,卓之湘终于从里面出来了。
他站在池台边洗手,连璟就从身后抱住他:“给你干你都不要?”
“我们已经分手了。”卓之湘掰开他的双臂,径直出了门。
“分手了也可以做啊。”连璟追上来。
“你有完没完?”卓之湘不耐烦地说。
“没完。我不信你对我的身体没感觉了。”连璟说,“如果你连汪竞城那样的铁疙瘩都看得上,没道理我就不可以。”
“当初是你要甩我的,这时候又来跟我说试试,你到底在折腾什么?”卓之湘的声音越来越烦躁。
换任何人站在第三方的立场来看,都无法理解连璟的所作所为。他就像个任性的孩子,做什么事都随心所欲,上一秒可能还对某个玩具感兴趣,下一秒就爱上了别的玩具。
“我现在的状态没办法重新跟黎皓在一起,我需要你帮我。”
两人结了帐,来到路边,卓之湘的车就停在不远的地方,连璟的车却不见了。
“被黎皓先开走了,你捎我回去吧。”连璟堵在驾驶位的车门边,倚着车窗。
卓之湘忍无可忍,揪起他的衣领:“我说了,别再找我麻烦,你跟黎皓的事你们自己解决。想再利用我一次?你做梦吧。”
卓之湘推开连璟,开车门坐进去,“砰”地一下拉上车门,却发现门被卡住了。
连璟的手掌正牢牢卡在门缝那儿,手背被车门撞得通红,但依然没松开五指。
卓之湘去看他的脸,他咧着嘴朝卓之湘笑笑。
“不是,不是想利用你。”
“不管是不是,你先放手。”
“,你对我有成见,我们也许需要坐下来好好聊聊。”连璟眼疾手快地拉开后排的车门,反身上了车。
卓之湘从后视镜里看到连璟捂着手背的动作,说:“我不觉得那是‘成见’。我送你去医院,送到了我就走。”
连璟神态自然地把手松开,悄悄地搭在后视镜死角:“那就别去医院了。”
他报出了一段地址:“直接送我回家就行。”
这地址有点耳熟,卓之湘回想了下,惊讶地问:“你还住在那儿?”
“嗯。那儿挺好的。”
眼看是甩不掉这人了,卓之湘咬咬牙发动车子,打开转向灯,沿着熟悉的路线往城郊去。
一路上连璟就趴在卓之湘的椅背上,在他耳边喋喋不休。
“我那么多画还放在那儿,搬来搬去太费工夫了。而且我喜欢那里的风景,推开窗子就能看见海,每天中午阳光最充沛的时候,海风把白色的窗帘吹起来,阳光照进屋子里,像发光的金子一样,很浪漫,看着特别有灵感。”
“屋子里东西太多了,你不在的时候又多了很多木雕,我懒得收拾,就乱七八糟地东一堆西一堆放着,有时候酒喝多了会不小心踩到,不知道该心疼自己,还是心疼那些小玩意儿。”
卓之湘默默听着,没有回答。
轿车脱离主流车道,从出口下了高架桥,路边的灯光逐渐多了起来,高大的梧桐树渐次出现在道路两旁,遮天蔽日地拥着中间一条窄小的柏油路。
距离那幢屋子越来越近,车内也变得越来越安静。
这些日子天气不好,市里连续两周Yin雨连绵,很久都没有开太阳了,市民们上下班都要在身边带一把雨伞,以备不时之需。
现在是晚上七点多,卓之湘打开车载电台,呲啦的无线电广播声从音箱里传出来,接着便是一首耳熟但叫不出名字的上世纪老歌。
穿过这条悠长的柏油路,路的尽头拐弯,一直开到能听见海浪声的地方,就是他们之前住的屋子了。
刹车停下,卓之湘打开车锁。
连璟坐着不动:“要不要进去喝点?”
“不用了。”卓之湘谢绝。
“开了这么久的车,你不休息一下再走?”
“我不会进去的。”
“,别这么抗拒好吗,你都被我骗到家门口了,还差这几步?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