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这地方怎么会有春宫图？
主角还是两个男的！
虽然只是短暂一瞥，但郁长清发誓那书上的主角绝对是两个男子，而不是一男一女，他扶了扶额，竟不知在祠堂这样一个庄严的地方藏有这么大不敬的禁书。
“艹，爹不会是让我来看这玩意的吧。”
郁长清把地上的书捡了起来，没有丝毫再次观赏的兴趣，匆匆放回了原处。
“一定是有人不小心带进来的。”他这样安慰着自己。
又抽出一本，这次运气不错，封面不再是一片空白，而是写着郁氏族谱几个字，仔细点还能看到副本两个小字。他态度郑重了些，虽然不是正本，但对族谱这种重要的物品保持尊重的观念已经被深刻进他的意识中。
这是一本郁家发家之前的族谱，只记载到两百年前，虽然他很有兴趣看一看，但今天的目的显然不是为了这个，只好放了回去，决定下次有空再来瞅瞅。
接下来他翻书的速度就快了些，除了最开始那本不知道怎么混进来的不和谐书籍，剩下的都是很正经的族志、个人传记、家规小本、祭祖规程什么的。
“爹让我在这里找答案，在哪里呢？”少年喃喃自语。
“说清楚点就没这么多麻烦了。”把架子上并不多的书本翻了一遍后，郁长清的目光落到了倒数第二层格子上哪个上锁的箱子上，“是在这里头？”
他撩起衣服下摆，半蹲在地上，想把箱子抱出来，但是这个只有中等大小的箱子似乎十分沉重，无论他怎么用力都纹丝不动，他不得不停下来。
仔细观察了一会后，他得出了一个结论，这箱子可能是出于防盗的想法，竟然是跟这大书架连在了一起，怪不得他抱不起来。
“这谁想出来的？为什么不干脆弄个密室藏起来，那不是更方便吗？”默默吐槽了一下，掏出了身上唯一一把钥匙，就是他刚才用来开门那把，两者的锁孔十分相似，所以他大胆推测这两者用的是同一把钥匙。
正跟他想的一样，这把黑色的钥匙很容易就没入了箱子的锁孔中，轻轻一扭，在机关咔嚓咬合的声音中，箱子打开了。
里头还是书。
郁长清失望了一下。
不过他还是把里头的东西都搬了出来，放在桌上，准备慢慢看。
就着明亮的烛光，可以看到，这些书封一样是只有日期没有内容，看起来跟外头那些是一个系列的东西。
郁长清翻开了一本，通过里头零零散散的记述，他意识到这竟是一本日记。
“腊月二十五，姑姑死了，没有熬到明年，她是家里最后一个女儿。长辈们很久没有笑过，二哥也是，他们不跟我说，我也知道，郁家人都病了，得了一种没有子嗣的病。”
“腊月二十六，我没回答上来父亲的问题，被罚抄家谱。家里似乎发生了我不知道的事，他们看我的目光越来越奇怪。”
“腊月二十七，又有族人死了，这个年注定过的惨淡。另，家谱没抄完。”
郁长清皱着眉头翻过一页，接下来的日期就不那么规律了，字迹也凌乱了很多，中间像是经历了很多事。
“五月十一，二哥肚子鼓起来了，父亲说里面是我的孩子，可男人为什么会生孩子！”
中间潦草的涂了一大片。
“九月初三，早了一个月发动，二哥在屋里哭喊着，叫我的名字，但父亲板着脸拦住了我，很久之后他抱了一个皱巴巴的婴儿出来，让我取名。”
往后记载的是一些跟孩子相处的零碎时光，郁长清对这些没有兴趣，很快的浏览了过去，再翻就是十二年后了。
“八月初八，二哥诞下了一个正常的孩子，他终于是不用再受生产之苦。我们给孩子取名元欢，希望他能快乐的过完这一生。”
郁长清看着元欢两字愣住了：“这是叔祖父的名字，那这本日记是曾叔祖的吗？”
然而这已经是最后一页了，后面就是书皮。
郁长清急切的翻开了下一本。
这一摞书看似很少，但是郁长清读的很仔细，等蜡烛烧没了，不得不更换的时候，他才发现外边已经黑透了。
“报应啊”无数的感想汇成了这一句话，郁长清合上最后一本日记，脸上满是复杂。
近亲通婚不利于后代这种现代人尽皆知的常识，在缺乏科学技术和研究的时代却经常被当做保持血脉纯净的法子，郁家祖上就是这种观念的坚定支持者，后来造成的苦果也格外大，大到家族人丁凋零，几近香火断绝。
绝境中，他们走出了另外一条繁衍的路子。
也就是男人生子。
郁长清也疑惑过郁家为什么没有选择放下传统，娶家族之外的女子，以挣脱这种命运，但很快他就在一本混杂在日记中的家族史找到了答案。
先祖们尝试过，努力过，挣扎过，最后以失败告终
书中有这样一句话：吾辈悔悟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