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里所有人都饶有兴味地看着汪明和韩编剧,等待着接下来发生的事前。
旁边几个知晓汪明斤两的几个男孩都捂着嘴笑了,他们是勤工俭学的大学生,帮助汪明自然不在话下,可是汪明这种粗俗的一直被他们所不屑,何况无聊的工作生活总归需要一些笑料调剂一下不是?
那韩编剧见汪明愣在那里说不出话来,竟自动替他脑补出一个波澜不惊拈花微笑的形象,于是兴致勃勃地说:“那咱们先热热身,我说上句,你对下句,想来是小菜一碟吧?来了——魂随南翥鸟。”
魂随男柱鸟?汪明听了这一句,拔凉拔凉的心又有了一线生机——这有戏呀,都直接开黄腔了!不过他真的不知道下一句是啥啊。
看着那老男人期待的眼神,汪明半天后终于挤牙膏地挤出一句:“泪尽爆菊花?”
房的电视里开始播放下一首,歌声回荡在房间里:“最怕空气忽然安静”
房间里尴尬地沉默了两秒,然后爆发出惊天的笑声,在这笑声之中,汪明看着韩编剧的脸越来越铁青,知道自己怕是要凉了。
完了完了,这要是让苏姐知道自己毁了韶华的招牌,还不知道要扣多少工钱。
“魂随南翥鸟,泪尽北枝花。”小楚款款地站起来,朗声说道,“山雨初含霁,江云欲变霞。但令归有日,不敢恨长沙。韩编剧,小明他是理科生,这首诗对他来说略有些偏僻了,他见你为难他,给你开玩笑呢。”
那隽逸身姿,那潇洒情态,汪明那一刻心里无法否认,这头牌果然有头牌的资本。
“咳咳,”今晚做东的陆大少笑完站起来圆场了,“韩编剧,我点的小楚跟你同是文化人,合得来,咱俩换换吧?”
小楚扭头背着人狠狠地瞪了汪明一眼,汪明瞬间回过神,抱歉地对着韩编剧说道:“韩老师,是我唐突了,我干了这瓶酒给您赔罪行不行?”
说罢,他就拿起了桌上一瓶洋酒,爽快地仰头就灌进嘴里,他喝得又快又急,没一会儿就喝了一半,这一下全场都又嗨了起来:
“唉,这小男孩儿还挺能喝啊!”
“加油!干了干了!”
那韩编剧也不是什么小气的人,眼看气氛这么热闹,马上也跟着喝了个彩,“行了行了,没事儿,玩去吧。”
那瓶洋酒后劲大,汪明酒量虽然不错,但一瓶下来也有些上头了,他晃了一下,突然被一只手揽住了腰。
汪明回头,脸就比脑袋先一步地露出了讨好的笑容,大着舌头说道:“陆大少,今天真是对不住,差点坏了你们的雅兴。”
揽住他的人比他高了一个头还有多,正是陆氏集团的大公子陆永丰。作为一个惯于花天酒地的二世祖,汪明在夜总会可没少听到这位爷的传说。什么不务正业醉生梦死啦,什么见一个爱一个万人斩啦,荒唐的八卦事迹数都数不过来。
不过今日一见,汪明倒没想到这位别人口中罄竹难书的二世祖,长得倒比许多标榜自己是“高富帅”的有钱人要耐看许多。
陆永丰笑yinyin地把他往沙发上带,汪明一向听说他脾气好、耳根子软,果然这下听了汪明几句软话,脸上早就一丝恼意也没有了,反倒轻松地打趣道:“嗐,这有啥。不过呢,你还挺有趣啊,刚刚那句诗我差点笑岔气。”
汪明假装不好意思,娇羞地说道:“您还取笑我呢。”
陆永丰又笑了两声,“你叫什么来着?”
“我叫小明。”汪明说道。
陆永丰挑了挑眉,“哎哟,数学书专用好学生啊,怪不得是个理科生。”
这人随和,聊天的话题也没韩编剧那么矫情晦涩,汪明没一会就跟他玩骰子划拳喝酒,这才是一个必须Jing通的事情,汪明的业务能力杠杠的,陪着陆永丰玩得十分开心。
他酒喝得挺多的,脑袋昏沉,陆永丰一直搂着他,他也就借势软绵绵地靠在陆永丰怀里了。
不知道是头晕还是那人的怀抱确实舒服,反正汪明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睡过去了,等他醒来的时候,房竟然灯都亮了,几个老板各自搂着他们点的走出去,看来是要散场。
汪明看了看身旁,陆永丰已经不知道去哪了。
“亲爱的,你瞧见我今晚那位老板了吗?”他扭头拉住几个还没走的同行。
那几个今晚没被老板点,错失了一宗大生意,脸色自然不好,其中一个翻了翻白眼说道:“当然是搂着别人走了,不然难道还先去洗好等你吗?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陆大少今天是救场才把你换过去的,他怎么可能看得上你呀。”
“那可不,”另一个人眼看汪明垂着头不说话,也搭腔道:“没文化还要装逼,真不知道你这种人是怎么来这儿的。”
“真给咱们丢人。”
在这样一个凌晨时分,在这样一个欲海横流的地方,恶意也变得恣肆而明目张胆起来。
汪明孤独地站在杯盘狼藉的房里,垂头丧气的样子看起来很难过。而事实上他也真的很难过——尼玛,早知道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