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三岁
司空行潇睁开眼，看到的就是高矮不一，趴在床边观察自己的两个小脑袋。
一大一小的两个男孩，穿着满是补丁的粗布衣服，算不上好的布料因为多次的洗涤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最小的那个还在脑门上束了个朝天辫。
“哥哥哥哥，他是醒了么？”小的男孩见司空行潇睁开眼之后就没有了任何的动静，这才碰了碰旁边的男孩，问道。
“不知道”大的男孩摇摇头，试探着拿手戳了戳司空行潇的胸口。
司空行潇还是没有反映，眼睛眨也不眨，和绑着朝天辫的小男孩四目相对。
小男孩：“”看着看着，忽然放声哭了起来。
“云舒哥哥，云舒哥哥！那个哥哥醒啦又死啦！”大的小孩拉起小的撒腿就往门外跑，边跑还边喊。
司空行潇：“”
这也太不经吓了吧。
“说的都是什么话呀，怎么又死又活得。”门外传来妇人的声音。
“娘呜呜呜我怕”门外是男童此起彼伏的哭声，已经颠三倒四的解释。
司空行潇：“”
我还是继续装死比较好？这两孩子也太不经吓了吧。
司空行潇正要两眼一闭，安静躺尸，目光就和被男孩拉着进门的周云舒视线对上了，身后还跟着一个年轻的妇人和躲在妇人身后的小男孩。
司空行潇：“”万花谷弟子面前装不下去了。
周云舒：“”
周云舒摸摸男孩的脑袋，柔声安稳道：“别怕，小九先放手，我先看看。”
“嗯。哥哥小心。”小九这才颤颤巍巍地放了手，退单妇人身旁，对于大夫的话，男孩是坚信不疑的。
周云舒走近司空行潇，看了还睁着眼睛装死的司空行潇一眼，连针灸包都没从袖子拿出，伸手“啪”
重重地拍了司空行潇胸口一掌。
疼得司空行潇噌的一下从床上弹起，捂着胸口龇牙咧嘴，装得一副茫然无措的神情，朝周云舒问道：“诶，这是哪？我活过来了？”
“嗯。”周云舒弯了弯嘴角，便转过身去对走近缩在妇人身旁的两个男孩，蹲下，安慰道：“你看，哥哥没事。他就是被自己噎着了，哥哥拍一下就好了。”
“那他现在好了么？”小九看了眼坐在传遍揉胸的司空行潇，又看了眼周云舒，满眼不确定。
“好啦，不信你可以去拍一拍。”周云舒道。“小玄也去。”
两个小孩闻言这才一步一回头地走向司空行潇，犹豫了许久才伸出指头，轻轻地戳了戳。
一四岁的小男孩，一六岁的小男孩，还有一个二十岁的大小孩，三个人之间建立起友谊只需要不到一刻钟的时间。
就周云舒熬个药的时间，两小一大就已经在院子里玩起来了，小小的院子一时间闹腾得不得了。在院子里挑拣药材的年轻妇人也任凭他们打闹，在一旁看得开心。
周云舒把药碗递给司空行潇，接过碗的司空行潇眉头也不皱一下，三两下便把药给喝光了。
“你只是暂时的内息紊乱，喝了药，休息一天，便可痊愈了。”周云舒拿过司空行潇手里的药碗。
“行潇哥哥也是大侠么？会飞么？”小玄问道。
“是哦。会飞哟！”司空行潇把小玄举高，在空中转了个圈，逗得小玄连连尖叫，“等明天，哥哥就带你们飞得高高的，飞过那个山头去。”
周云舒看了眼把两小孩哄得团团转的司空行潇，理了理衣服，背起院子里装满晾晒好的药草的药篓，对院子里的年轻妇人道：“那我先去一趟集市，把药草卖了。再过一个时辰，耿大哥就会醒了，嫂子把药热一热就可以了。”
说完，周云舒转身问彻底挂在了司空行潇身上不愿下来的两小孩，“小九小玄要一起去吗？”
两小孩一听眼睛都亮了，下一刻又都齐齐的目光看向妇人，想开口，却又不敢。
耿嫂摇了摇头，“怎么好再麻烦您。”
“不麻烦呀。来来来，行潇哥哥带你们去。”周云舒还没说话，司空行潇就已经向耿嫂拍着胸脯打包票，这下耿嫂连拒绝的余地也没有了，只能任由他们去了。
周云舒跟再来镇上的药铺掌柜都相熟，药材很快便卖掉了。午后的集市远没有上午的热闹，许多小贩都已经开始收拾东西走了，人流也算不得拥挤。
和在家里不一样，小九和小玄一到集市倒是安静得很，也不嚷嚷着要抱，一人拉着司空行潇的一只手，眼睛到处打量。
司空行潇见个子稍微矮一些的小玄仰着脑袋看得实在是辛苦，这才把小玄抱起来。
“小哥，糖葫芦，又香又甜，来两串么？”卖糖葫芦的小贩问。
“那，来两串。”司空行潇闻言，爽快应道，伸手在腰间的行囊里摸了许久，摸出了一个铜板。
司空行潇：“”司空行潇对自己的穷是有一定认识的，但是他没有想到，自己竟然穷得只剩下一个铜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