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儿是巧舌如簧,居然把他们杀你的罪过推到我一个人身上,还口口声声说是我挖了陷阱叫他们跳哩!”
我见他俏丽的脸蛋猛地面色一沉,又被何玢灼热如火的视线,沈器冷漠似霜的眼神看得坐立难安,垂首不敢应声。
金鳞见我一副面红耳赤的样子,心里明白是那二人逼迫的缘故,怪笑一声,转头安慰我道:“你不必怕,我这就送你去「月霞楼」好好疗伤,若是得罪不起,难道还能闪躲不及吗?在我的法器之中,他们两个可不能拿你怎么样!”
我总觉得金鳞的笑声有点说不出的奇怪。
虽然他的脸正在笑,望着我的目光温柔如水,但是眼神中始终带有一种残酷悲戚的嘲讽之意,仿佛破罐子破摔一般做出豪赌行为的人压上全部身家时那样的决绝,那样的坚定,那样的不容置喙。
其余两人见我盯着金鳞的脸瞧个不停,竟是纷纷嗤笑一声。
何玢冷笑道:“金掌门,你这又是说的哪里话?真以为我与沈师兄二人拿你玉华子一点办法也没有吗?”
沈器也拿淡淡的眼风扫了过来。
金鳞微微一笑,道:“我这便送师尊进「月霞楼」一游,你俩若真的有本事,尽管来阻拦我!”
说罢,掌门人杏黄色镶金莲纹的笼霞道袍一甩,一阵金光粉粉的浓雾倏地弥漫于室内,缭绕聚散,宛若仙境。
等我呛个半死不活地松开衣袖一看,我的乖乖呀,居然已来到一间漂亮的古代楼阁面前。
一个小厮打扮的人一见是我,便笑着招呼道:“少爷一出门就是三年,人也大了,长得也高了,穿得这一套学士衣衫真个儿好看,红色显得精气神都不一样了,没之前那般的像个大姑娘家了。”旁边人憋着笑道:“快别胡说了,少爷可是人中龙凤,像男像女都是好看,岂容你这个猴儿嘴巴随意评道?”说罢,小厮们嘻嘻哈哈笑成了一团。
我低头一看,才发现我的洋鬼子睡袍不知何时换成了一套斯斯文文的雪绛色长衫。三四个小厮忙迎过来扶我,打着趣儿道:“少爷这趟回府,可有什么东西赏小的们?”
我见他们一个个耍无赖的样子像极了前世校园里欺凌我的那些痞子同学,竟有点唬得不敢说话。一个丫鬟打扮的人道:“哪儿有你这样没脸没皮上门讨赏的,小心赏你一顿板子!”另一人笑道:“秀姑娘,谁没挨过板子?少爷身上的荷包绣工真是不凡,小祖宗,您好不容易才回一趟,就赏了我罢!”说毕,作势就要来摘。
很快这些人蜂拥而上,这一个拿了扇坠,那一个拿了香囊,将我身上佩戴的贵重品抢夺得一干二净。
我身旁的丫鬟忍不住呵斥道:“你们这群强盗,哪有人才回来就抢东西的道理!滚滚滚,快点滚!一个两个都欺负他是个好性儿,要是叫老爷知道了,仔细不揭了你们的皮!”
“这这是?”我有点懵了,讷讷不敢反抗。
那个凶巴巴的丫鬟好像是见惯了我这个没出息的样子,哼唧道:“我的爷,你也该争点气!每回都要叫我金秀唱黑脸!你这般软懦容易拿捏,以后如何当得了大官,镇得住百姓?正所谓慈不掌兵义不掌财,别说治国平天下,就是管家理产业,那也得狠得下心,拉得了脸才是呀!要不然,你手段不硬脸色不酸,谁人服得了你?”
我见她的样子竟跟金鳞房里伺候的道僮儿生的一样,吓得支支吾吾道:“知,知道了”
那个叫金秀的丫鬟有点奇怪地看我一眼,连连叹息摇头,一副与她的年纪严重不符的老成样子。
我浑浑噩噩地跟着一脸不悦的金秀进了西边角门,沿路都是雕梁画栋,假山真水,回廊里还有不少各色雀鸟与奇珍异草。我见台阶上坐着三五个穿红着绿的使唤婆子,正在嗑瓜子闲聊,见我来了,纷纷笑道:“少爷回来了!”另一人道:“刚才老爷还念叨着呢,可算把宝贝儿子给盼了回来。”又一人道:“快去通报,快去通报!”于是一群人争着给我拿行李,掀门帘,拥簇着我去了里厅。
我一进房,便听见一个熟悉无比的声音道:“有什么事?”一个婆子连声道:“回老爷的话,是少爷到了!”里面的人道:“是吗?快叫这个不争气的滚进来!”婆子忙道:“是,是,是。”说着用手肘碰我的背,将我推搡过去,害怕地嘟囔几句走开了。
我含着泪道:“爹爹,爹爹”迎面见到一个中年男人正在书房练字,我不管不顾一把抱住他便大声哭了起来,那人吓了一跳,用手打了我一下,斥责道:“小畜生,你作什么死?三年不见还跟大姑娘家似的,动不动就掉眼泪,老子我又没断气,你嚎什么嚎!小孬种,小哭包,小怂货,出门别说是我的儿,老子我没有你这样没出息的憨崽子”
左右伺候的人纷纷来拉我,我就是不松手,一个劲抱着这个和我老爹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哭。
我老爹嘴巴虽然骂骂咧咧没个消停,却也跟哄孩子似的对着我的后背拍个不休,毕竟是自己唯一的儿子,哪里有不宠的道理。
他身后的两个小丫头,偷偷瞄着我捂嘴笑个不停,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