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扎过去把郑天德撞到在地。
“你竟敢......”郑天德猛地仰面摔倒,撞得后脑勺生疼,可再不等他爬起来说完句整话,耳边就炸响两声,子弹推着他的身体后退,再和着血和骨茬瘫下地。
“杀了他!杀了他!”郑天德捂着自己肩膀上破碎的血肉大喊起来。
冯文昭立马被放开了,一个手下急着去察看主子的上是,另一个以把枪口指了过去,酒店安保立即从后拥上去,扯胳膊揽腰制住罗耀祖,混乱中又是几枪朝着夜空打上去。冯文看得傻了,他怎也想不到真会如此,哪怕是罗耀祖在扣动扳机前也料不到,原本他以为一柄没有子弹的军官配枪就是废铁,再加上邵南云为这个嘲讽了他,更觉得碍眼,在啤酒馆里听人说有个老头什么玩意都收,便干脆想着换些钱算完,但他当时喝了酒,脑子不清楚,人家见他掏出空枪来,还当是要配子弹,于是罗耀祖迷迷糊糊间瞅着老头子摸出油纸包来。
“这些要贵些。”老头说道,拿着邵长庚曾经的配枪在手里掂量,“海军厂子又贼又黑,恨不得一型枪配一型子弹。”
“您要是不要?”见人只是盯着油纸包傻眨眼,老头不耐烦起来。
“杀了他!”
郑天德已是痛得满脸冒汗,现在他同样不耐烦了。
随从将罗耀祖挣扎中掉落的枪踢进道旁的草丛里,就要从酒店安保们手上扯过人来,但立即又是血雾从手臂上弥散开来,冯文昭回过神去再看时,那随从持枪的胳膊已是断了大半,血糊着只又白丝丝的筋牵坠在露出肉的骨头上,鲜红的血溅了罗耀祖整脸,这骇得冯文昭惊叫一声,赶忙避着血腥向一旁跑去。
“都不许动!”
他已跑进了块没有灯照的暗影,听着生生厉喝也不敢不停下脚步,建筑门框 边沿把冯文昭挡在后头,然后他便看见荷枪实弹的士兵们,雪亮的刺刀围成一圈,折出月光凄蓝冷清,他还能看见更多,郑天德给士兵们捉起时半边身子皆是暗红,罗耀祖也给拿住,被押着向前去时,近了郑天德还要挣扎着踹几脚。
冯文昭不敢出声,也不敢喘气,而后黑月将月亮遮起,他脚下软绊着往室内走,枪响和变故已在酒店的大厅的金色圆穹之下聚集了成堆不安的人群,他们再见冯文昭浑身是伤的狼狈模样,躲瘟神般分开条小路让他过去。
他又进了电梯,看铁栅栏围住自己。
“阿宁......”再进那屋里时冯文昭声声唤着表弟的名字,但周遭是死般寂静。“阿宁,你不会再被......有我保护你......”他再说着往更里处走,连自己都快哭起来。
可当做好了一切准备,冯文昭只在床上见到精斑、血点和横躺的酒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