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凭栏只觉得大脑一声轰响,困意全无,他发疯似的在屋子里找了一圈,椅子上有余热,小汐离开不久,他急忙招来小二询问是否瞧见个瞎了眼的少年出门。
那小二挠头绞尽脑汁思索了会,指着右边回廊道好像是有个貌美少年往那边去了,他拄着拐杖一脸焦急应就是他要寻的人。
沈凭栏听完撒腿就往那边去了,转了几圈,在一间镂空的雅间内果然瞧见小汐,那没良心的小混账正坐在桌上大摇大摆吃着瓜果,一副悠闲自得的模样,与旁人相聊甚欢,一点也不担心陌生人给的东西是否能吃,完全是将他往日与他说的话尽数给忘了。
沈凭栏压着怒火靠近他,小汐眼睛虽看不见,听力灵敏得很,耳朵一动就知道是谁,听见他来了吓得一缩,连忙放下手中的香蕉,低眉顺眼讨好地叫道:“哥哥。”
沈凭栏是急得半死,瞧见他和外人处在一块,登时气得几乎要头顶冒烟,“刚刚我与你说了什么,全是当耳旁风了不成?”
沈凭栏作势要打他,只是忽的一瞟瞧见旁边坐着那两人,一人是青年模样做道士打扮,白衣覆身,玄剑在侧,不苟言笑是濯濯如春月柳,另外一人要年少些,许是这人师弟,一脸天真懵懂,生着一张俏皮招人欢喜的笑脸。可沈凭栏无心欣赏赞叹这两人的风姿仪态,他们那身熟悉的道士服刺得他眼睛生疼。
那少年见状出声制止了他,揽着小汐的胳膊,沈凭栏眉头一皱,那人悠然道:“公子莫要责怪于他,这位小公子刚迷了路,我出门瞧见他找哥哥找得着急,一时半会找不着人,才暂时叫他进来稍作休憩的。”
小汐连忙接嘴道:“是呀,是呀,哥哥,你一声不吭就走了,我发现你不见了才出来找你的你莫要打我。”
居然还敢怪他!沈凭栏眼皮一跳,一把将小汐拽回自己身边,在外人面前他不好教训小汐,拱手对二人道:“舍弟不懂事扰了二位仙师听书的雅兴,我这就带他走。”
“公子请留步!”开口的是那位一直冷脸旁观的青年,他直勾勾盯着小汐,直言道:“这位小公子身子内息极其虚弱,元气不足,浑身黑雾缭绕,公子既是小公子的兄长,容我多问一句,二位近日是否可遇到什么怪事?”
“没有!”沈凭栏脸色微变,一口回绝。
那少年道:“嗨,公子你们是鲜少与Jing怪打交道,即使遇到不寻常之时也不易察觉分辨不出,公子如若不介意,不如让我师兄二人去公子府上瞧上一瞧,如何?”
小汐呜咽着想要开口,沈凭栏在他腰上狠狠捏了把,他怪叫了声,耷拉着脑袋噤了声。
“不用!”沈凭栏回绝道,紧紧拽住了企图挣脱他的小汐,将他圈在臂弯中,他继续道:“舍弟身子好的很,就不劳二位仙师担心了,告辞!”
天虞山的仙师可不是一般仙门小户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多少人以重金相求都见不着一片衣角,这人倒好,仙师主动帮忙都是冷声回拒。
少年有些不高兴,低喃道:“怎的这般不识趣?”
青年并不在意,掏出袖中乾坤袋递给他,“公子,你小弟阙中隐隐发黑,想必那邪祟定是纠缠小公子多日了,关乎性命康健不是小事,我这有护体驱邪的黄符,先赠与公子,待到明日我师兄弟二人再登门拜访可好?”
沈凭栏冷冷地看着他,良久才接过他手中的东西,展颜道:“多谢仙师馈赠,黄符不才收下,但登门就不麻烦仙师周奔Cao劳,仙师的好意我们心领了。”
说罢便拉着扭扭捏捏的小汐快步出了门,消失在暗色中,只余下那师兄弟怔在原地。
少年挠头不解道:“这小公子的兄长真是怪人,听到弟弟被邪祟缠身还能如此淡定,竟屡屡拒绝我们的相助,好生奇怪!”
一旁的青年嗤笑道:“怕是人家不愿我们掺和他们的事吧。”不过,他真想管的事,又有几人能够阻挡得了他。
沈凭栏怕二人撵上来,连拖带拽脚步生风般扯着小汐回到了家,将几道门牢牢拴住了,来回检查好几次他才安心回到房里。
手中的黄符被他取出丢进火盆烧的一干二净,他转身到了房中把房门关上,立刻拉下了脸,拿出一根宽厚的戒尺,喝道:“跪下!”
小汐早就被屋子里诡异的气氛吓得浑身酥软,听到沈凭栏的吼声,双腿一软老老实实跪在冰凉的地上。凳子上被敲得嘣嘣响,沈凭栏Yin着脸,“趴下!”
小汐很委屈,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往里缩着死活不肯过去,嘴里叫道:“不要,不要,哥哥你不能打我!”
沈凭栏掐住他的细胳膊把他往板凳上拖,“犯了错就得挨打,许久不曾挨训,是不知天高地厚了,成天给我找麻烦!”
“没,没有”小汐抵着脚,大力挣扎着,争辩道:“我哪里又犯错了,你突然就不见了,我出去找你才遇到他们的,我又没怎样,怎么就叫犯了错?”
沈凭栏懒得和他争口舌,手腕一转打在他的腰下,小汐吃痛浑身一震,尖叫着要逃开,沈凭栏拎小鸡似的把他提回来,手疾眼快迅速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