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涯峰地处吴越交界处,山川秀美,水韵袅娜,神仙福地。
江湖最大的情报组织,惊鸿阁总部,设立此处。
惊鸿阁深处,Yin云笼罩,不见天日,为刑场兼地牢。
洞xue深百尺,沿壁火把竖立,照得墙上血迹斑驳,鞭笞之声不绝,偶尔传来钝响,令人不寒而栗。
一暗卫跨步而入,径直走向最内牢房。
牢笼中,刑架上一青年男子浑身浴血,被长鞭不停抽打,鱼鳞铁鞭倒剐一道道血rou,那青年衣衫破败不堪,全身血rou模糊,呼吸微弱,似昏迷过去。
掌刑人一挥手,一桶盐水临头泼下,青年男子被巨大疼痛激得哀嚎起来。
火把微光之下,青年面色惨白,是听风。
他已受刑整整两日,不分昼夜。
“说,是谁指使你潜伏在小主人身边!”掌刑人冷厉问道。
听风动了动苍白的唇,并不言语,只猛咳两声,吐出一口血来。
他在进牢房之前,被人刺穿丹田,打断手脚,拖着头发架在木质刑架之上。
一根细长铁丝紧紧勒着他脖颈绑在脑后,他无法低头,呼吸困难。
凌乱长发遮住他清秀脸颊,看不到眼。
有人上前,将通红烙铁狠狠按在他流血不止的伤口上,皮rou瞬间嘶嘶化为焦炭,剧痛袭来,听风再也承受不住,哑着嗓子绝望嘶吼出声。
痛,深入骨髓的痛,永无止境的痛。
痛到只剩恐惧。
烙铁按在剑伤与鞭伤之上,灼烧皮rou,拿走烙铁时,焦黑的皮rou被撕扯开去,密密麻麻的疼痛渗入四肢百骸。
听风再次昏迷过去。
又再次被盐水泼醒。
掌刑人负责刑讯多年,手段了得,知道如何让人生不如死。
“你再不说,就会品尝钉刑的滋味了。”掌刑人扯起听风头发,拿镊子夹起一根烧红的细长铁钉,缓缓靠近听风的眼睛,冷笑,“一百八十根铁钉,用锤子慢慢钉入你体内,你不会死,你想一想,你要保护的人,值得你如此麽?”
铁钉距听风的眼很近,近到灼气逼得他睁不开眼,听风面色露出深深恐惧,他呜咽两声,喉头发出痛苦呻yin,可依旧嘴唇紧闭。
掌刑人冷冷看着,将铁钉狠狠插下。
未名居。
晨光熹微,薄雾浓稠,冬日暖阳普照大地。
棠华居。
今日萧羽凤起得很晚,他好久未睡的如此安心。
惊鸿阁是萧祁凌的地盘,是他从小玩耍之处。
层层叠叠的金纱帷幔之下,萧羽凤着一身素色寝衣,墨发肆意,安然熟睡。
善若水醒得早,他隔着薄纱默默注视主人睡颜,明眸里深藏温柔与爱意。
时空似静止,他专心凝视萧羽凤,好像陷入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境地。
萧羽凤睁眼时,正好对上善若水的眸。
善若水敛眸垂首,温声:“主人昨夜睡得可好?”
萧羽凤没理他,懒洋洋舒展胳膊,像一只睡醒的幼豹,年轻俊美而活力四射。
善若水一怔,随即跪下捧起床边的靴子,萧羽凤不耐烦踢开他,唤了旁人过来服侍,方醒,语调还柔哑:“听风审得如何了?”]]
善若水躬身回话:“刑部早上回话,听风嘴很紧,还是只字不提。”
萧羽凤轻笑一声,眸色美得天地失色,他懒懒的配合侍从宽衣,漫不经心:“他倒是忠心。夏晴的Yin谋已败露,他还不肯出卖主子。”
他的话虽轻慢,里头已藏杀机。
不过萧羽凤无意纠缠在这个事上,他不再言语,由人伺候着洗漱,走向膳厅。善若水跟在他身后随侍。早膳的时辰早过了,萧祁凌必要与幼弟一起用早饭,故早膳一般在萧羽凤起床后准备。
萧羽凤刚落座,萧祁凌便来了,身后跟着影卫廿三。
廿三是惊鸿阁最出色的杀手,杀人功夫排名第一,也是萧祁凌的贴身影侍。
“你如今越发懒散,这什么时辰,在红袖宫你这个时辰用膳试试。”萧祁凌虽是责备,语调不掩宠溺。他撩袍落座,亲自替萧羽凤盛了一碗莲子百合玉粒粥。
“一大早就训我。”萧羽凤哼一声,摇摇头,“这日子没法过了。”
善若水忍住上扬的嘴角,替自家主人夹了一只雕花Jing致的素饼。
萧祁凌见凤弟如此可爱,打趣:“是谁这么坏,就会惹凤弟生气呢。”
萧羽凤瞪他一眼,端起米粥喝一口。
用过早膳,萧羽凤突然道:“萧祁凌,你派人去江北把萧冥接过来,萧家定不会轻饶他。”
萧祁凌眸中掠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冷意,温言:“好,我今日就派人过去,若是萧冥愿来惊鸿阁,就带他回来。”
萧羽凤觉得很圆满。
他想起萧冥在天下英雄之前愿为他挺身而出,不自量力,真是个傻瓜。
倏而,有人来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