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榕的毒清得很慢,两三个月吸入的毒物,花四五个月都清不掉,Jing神好点之后亲手给管颂熬了一碗药,是避子汤,以前宫里娘娘争宠用的,永久性损伤生育功能的药。
管颂闻一下便知道了,还是仰头一饮而尽毫不后悔,他知道这种药对自己不会有用。
他依然甘心在沈榕身下承欢,突然某日,早晨起来的呕吐让沈榕注意了,生气地摸了一下他的脉门:“你可真能生,你自己是大夫,药不用我熬吧?”
管颂跪下扯着怒气冲冲的他,哀求道:“让我生下来好吗,我真的想为你生个孩子,会是个正常的孩子。”
“你想本王的后代不男不女还不老不死就直说,别的本王能纵容你,这个,真不行。”沈榕气得咳嗽了几声。
管颂下意识护住肚子,还跪在他面前苦苦哀求:“不会的,我们第一个孩子是个正常的男孩,我的病也是有药可以治,求你了。”
“不可以。”沈榕知道要是生下来有感情之后,连他自己都舍不得,所以——“你试试再逃?我把道观里的那个拉出来挫骨扬灰。”
“王爷!”
的确不敢跑了,护着肚子在门廊下哭了一个早上,中午吃饭前,沈榕见他还是这个样子,心中还是很生气,不过还是拿出蜜饯放在手里递到他面前,什么话都没说。
打个巴掌给颗糖的事沈榕干不少。
管颂不敢拿这颗蜜饯,低下头啜泣着,沈榕强行把蜜饯塞他嘴里,拉着他去饭厅吃饭,之后没提过这件事。
夜里在被窝中沈榕抱着他,手搭在他腰上:“你真的很想留下来吗?”
“嗯。”
管颂带着泪痕睡着了,第二天一早醒来,发现自己手腕被划了一道口子,沈榕正披散着头发,一脸冷漠坐在他面前,沈榕手上一道带血的刺青赫然引入眼帘他无比清楚这个血印代表了什么。
“为什么!?沈榕你知道这是在做什么吗?”
管颂的眼泪忍不住都冒出来,歇斯底里失声地大叫着:“沈榕你疯了吗?”
“原来,长生不老的方法这么简单。”沈榕很平静。
第一次见到管颂这么激动,可是对于他而言,激动一点都不好,他肚子里的一阵抽痛使他昏厥过去
再次醒来,沈榕亲手为他施针,见他醒了,第一句还是很平静:“动了胎气而已,孩子没事。”
管颂极力压制自己的心情,眼角滑落几滴泪珠,呜咽着说:“沈榕你是为了什么”
沈榕特意一脸不以为然地说:“就,你陪我,我陪你,我还长生不老多划算。”]
一个王爷为他做到这个地步了还奢望什么?但是管颂还是不能接受这件事,这个病的受害者又多了一个。若是昨晚没说那句想留下孩子,大概沈榕就不会这样做了吧?
肚子慢慢大起来,沈榕待他温柔很多,可是肺里的毒不可能清掉了,只能一直咳着,这个病是将身体维持在患病时候的样子,就算被烧成一粒灰都能变回去,所以沈榕的病是治不好了。
四个月的时候孩子有心跳,小手小脚会动,沈榕微笑着看这变化,那个样子谁都没见过。
时间过的很快,快生的时候管颂写信给那个娃娃脸的男人,请他在江州过来吃孩子的满月酒,毕竟他是管颂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
娃娃脸的男人接到信后,心中五味杂陈,那晚,沈榕咳了很多血,气若游丝,他知道沈榕的毒大概是时候要取命了,他在黑夜里问道:“你爱管颂吗?”
“至少看他开心点就好吧。”
话音刚落,沈榕又在猛烈地咳嗽,他知道沈榕命不久矣,皱着眉头说:“我可以告诉你续命的方法,但是好像也没什么但是了。”
沈榕得到了一瓶药水和一根刺针,似乎这叫回光返照,那么一点点的时间听说是阎罗王让将死之人对亲人说最后的话,可是沈榕选择了得到这个让管颂无比痛苦的病娃娃脸的男人告诉他,这是后悔药。
第二天早晨的阳光照进去了,沈榕撑过那天晚上,手臂上多了一个血印罢了。
都是那个年代的人,沈榕怕折了后代的福气,怕自己的孩子痛苦,在孩子平安出生后就用那瓶后悔药洗去了血印化为一滩血水。
这种病,死的时候连个全尸都没有。
那个孩子,叫沈棠,是沈榕取的,写了一封信给管颂,告诉他自己偷了八个月的命陪他呢,那八百两银子就不用还了。似乎把一切都想周全了,他之前写好信寄给两个哥哥,说是在外面生了一个孩子,由他的大夫帮忙带着,他放弃荣亲王的爵位周游列国,把爵位传给沈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