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七,乞巧节,长安的花灯街,小侯爷在好友的拉扯下挤进了人群,一会儿没到,那几个公子哥儿就跑得没了踪影,他虽是气恼,却想着既然出了门,那就体验一番乞巧节的热闹,也是不错的事情。
锦衣华服的小姐公子们提着同款的花灯嬉笑走过,小侯爷的视线也跟着落在了小摊贩的那些亮堂堂的花灯上,在这夜色里好看的很。
走了几步,小侯爷咦了一声,见到一摊贩的摊子上挂着盏单独的花灯,跟别的都不大一样,便问道‘别家的花灯都是成双成对的,怎么你家的就这盏孤零零的?’
‘爷,我家的花灯都是卖给有缘人的,有缘自然就成双了。’
‘你这嘴巴倒是机灵!’小侯爷饶有兴致的摘下那盏孤零零的金鱼花灯,抛了一锭银子给那小贩‘这花灯瞧着寂寞,小爷我就姑且收了!’
一道嗤笑声从身后传了过来‘小侯爷当真有趣,花灯竟还有寂寞一说。’
小侯爷见到来人,一乐,是相爷府的公子,近来在庙堂上更是受那位的器重。
原本小侯爷要反驳几句的,却见到对方手里提着的花灯,突然瞪大了眼睛‘你......你怎么也有这花灯?’
‘也许你我就是所谓的有缘人也说不定。’男子笑容满面,带着丝促狭的意味。
若是别人,小侯爷保不准就信了,但眼前这人自小玩到大的,哪会不知道他藏着的狐狸尾巴,说的话更是半句都信不得。
‘要说有缘说的也是那些公子小姐,你我的缘,说是孽缘倒还差不多!’
小侯爷羞恼的瞪了这人一眼,提着他的小花灯挤进了人群里。
男子想要追去,却望着消失在夜色里的红衣人无奈的摇了摇头,提着手里的那盏花灯回了相爷府。
小侯爷气冲冲的回了王府,闹脾气的把花灯扔在了地上‘真是倒霉,要知道会遇上那家伙,小爷我才不去那什么花灯会!’
底下的奴才战战兢兢的陪在左右,每次小侯爷在那位相爷府的公子那受了气,都得发上好大的一通脾气。
真是对冤家!
红着脸气了许久,小侯爷蛮横的赶走了准备收拾走花灯的奴才,过去不情不愿的捡起已经塌了一角的花灯,嘴里咕哝着什么的回了自己的院儿里。
隔日,花灯就被挂到了小侯爷房里的窗前,还换了根鲜红的新穗子,随着吹来的微风晃晃悠悠的。
又一年的年初,长安里头传出了喜事,相爷府的公子被那位赐了婚,是位贤淑有礼的官家小姐,赶巧了,小侯爷也在这日里头穿上了喜服,娶了亲。两家就在一条街上,鞭炮噼里啪啦的响着,还伴着迎亲队伍的喇叭声,很是热闹喜庆。
‘小侯爷,恭喜了!’
‘有什么可喜的?’小侯爷一身喜服红衣,坐在院儿里同祝贺的好友说着话,满脸的不悦‘孽缘,果真是孽缘!那人连个成婚拜堂的日子都要跟我抢,真是晦气!’
好友摇摇头好笑道‘那位是皇上赐的婚,定的日子,怎么到你这就成了跟你抢好日子了呢!’
‘要你多嘴!’小侯爷心里头不舒服的很,也知道自己是在无理取闹,便谁也不理会的坐在那里生着闷气。
过来挂红绸子贴喜字的奴才在院儿里左右忙乎着,见到挂在窗前快要褪了色的旧花灯,便要上前取下,却被小侯爷瞪了一眼,一阵大发雷霆。
‘作甚么?谁准许你动了?!’
‘不过一个花灯罢了,好好的日子,你这是撒的什么气?’好友好声好气劝说着,这小侯爷的脾性娇蛮的很,谁也镇不住。
相爷府同样红绸喜字装点院子,伺候的奴才望了眼坐在书房安静看书,没有一丝成亲样子的公子,弯腰小声问道‘爷,那屋里的花灯可要摘了?’
那花灯不知道挂了多久,里面的蜡烛早烧光了,外面的纸张也都褪了色了。
意味深长的看了眼那盏孤零零的花灯,他只淡淡的说了一句‘留着吧!’
因为这花灯,他再也没有了看书的心思,听着外面敲锣打鼓的喜庆声,他突然想起了乞巧节那晚小侯爷羞恼的话语,摇头笑了起来。
孽缘吗?
至少在他眼里,孽缘也是缘.......
上海的歌舞厅,女人摇曳曼妙身姿,甜美的嗓音在萨克斯的伴奏中yin唱着颇有韵味的曲子。观众席的前排,西装男人闲散的听着歌曲,抽着烟玩乐观赏着台上的演出。
本是享乐放松的地儿,一人却推门进来打破了安逸的氛围。
穿着浅色褂子的小少爷提着一盏花灯跑了过来,坐到男人身边的位置上,兴奋地叫嚷起来‘瞧我寻来了什么?这是我在巷子口的摊子上看到的,以前乞巧节卖的花灯!’
男人呼出一圈的烟雾,故意打击对方似的说道‘现在七夕节都是送人花的,哪还有送什么花灯。’
小少爷沉下脸生气了‘那都是洋人的玩意儿,干嘛要去学他们的!’
‘这就气上了?’男人好笑的接过小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