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说,是难堪更恰当些。
去了根的男人,是最受不得人碰那胯间的,陆清瑶自然也明白他在想什么。
对于宋元英这样的男人而言,命都不定当回事儿,却是决计忍不了折辱,他们心中都有数,实则男人没了根,便算不得真正的男人,就连卖弄身子讨好宫女也只能靠那身后的穴眼儿,跟女人没两样,甚至还要多忍受那心理上的屈辱,尤其是许多被卖进宫里的小太监,其中净身前不乏姑娘家爱慕的翩翩少年郎,却被从此折了根,无疑是敲断了一个男人的脊梁骨,将他变作不阴不阳的阉人,这样的人要么是要早早自尽,要么是拼命往上爬,手上有了权利便要弄那些嘲过自己的人,宫中有不少宫女被老太监玩弄至死的秘闻,皆有此因。
而宋督主虽说不至于要报复女人,却对背地里嘲他阴阳人没根的毫不手软,手段可谓令人发指,尽管他年纪轻轻便掌管西厂,又因着以铁血手段闻名,敢嚼厂公舌根的要么死了,要么还没生出来,但陆清瑶知道,他心里是在意的,许是比她想像中的还要在意。
她不说什么,只是俯身凑过去轻轻吻他的唇,一下又一下,啄吻着他紧抿着的嘴唇。
“让我摸摸吧好公公,我想死你了…”
宋元英显然被她的柔情触动,手却仍分毫不见放松,只是左右摆着头。
“公公,好公公,元英,你都摸了我那处,却不让我摸摸你怎么行,听话,我就轻轻碰。”
宋督主从不知陆清瑶这个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实际上也只会点三脚猫功夫的女官力气竟然这么大,被他这般紧紧压着,她却还能强硬着往下伸去。
不着片刻,陆清瑶感觉指尖碰到了一块同方才的触感明显不同格外细嫩的软肉,原本还在负隅顽抗的男人瞬间失了所有力气,像一滩水一样软了下来,喉间也发出了一声尖细的呜咽。
这位清贵高傲的西厂督主像是一瞬间崩塌了所有防线,再也筑不起密不透风的高墙,陆清瑶已经生生地敲出了一个她专属的入口。
她看着那艳红眼尾落下的两痕水意,和那眼里彻底化开的波光潋滟,一时失了神。
曾经她所无法理解的何为人间绝色,在这一刻似乎变得清晰起来。
陆清瑶并不大清楚督主的来历,也从不多嘴去问,因着年岁相仿,地位相近,一直以来便理所当然的默认了宋元英也是自幼长于宫廷,又或许说,陆清瑶更愿意他是打小便在宫里。
若是罪臣之子,或是遭人买卖,她不敢想宋元英这样傲气的男人是用了怎样的执念才能咬着牙活下来,她宁肯说这是督主仙人模样,浑身那是与生俱来的贵气,也不愿相信这就是个本锦衣玉食傲骨清贵的小公子。
但常事总是要以最叫人最难面对的模样出现,当陆清瑶回过神来,便立即察觉到了不对劲,她顾不得给男人些喘息的机会,便抬手抽开了那衣带,那腿间终于得以见得天日,毫无遮挡的暴露在陆清瑶眼底,宋元英被她这几乎是一瞬间的动作惊得喊出了声,两腿也下意识地要紧紧闭起来,却因着被陆清瑶挤在中间,只能夹着她的腰,根本无处躲藏。
陆清瑶震惊又扭曲的表情让着素来冷静得好似不知焦灼为何物的男人这下彻底崩溃了,顾不得脸面伸手紧紧捂住那空荡荡的胯间,偏过头泪水没完的往下滑,他紧紧咬着下唇,蜷缩着肩抖得像筛糠,好似拼着全身力气在压抑喉间快要爆发出来的悲鸣。
他却不知陆清瑶心中所想。
须知陆姑姑活了二十几年,发怒斥责下人的次数都快比头发丝儿还多,可这却是她第一回感受到这种从心底燃起来的怒意,火气倏地窜到了头顶,她已经许久不曾凭着自己的心思动起杀心,本该都快忘记这是什么滋味,此时此刻她却真真切切的有了亲手将人千刀万剐的心思。
那处伤的大小,不管怎么看都不会是孩童时留下的,真要说起来,估计不比她那根小多少,一看就是成人前后才能有这样大片的伤痕,最叫她恼火的,是那明显凹下去一片的肌肤,显露着嫩红的颜色,这是只有伤口挖的快要伤及筋骨才会有的色泽,寻常的净身口都是平整的,陆清瑶见过自然才知道这其中不同,那刀子匠是下了死手,分明是想让这男人用这种屈辱而痛苦的方式咽气!
“替你净身的是哪个厂的?是受了谁的好处?还活没活着?你哭什么,快说啊!”
陆清瑶的语气又冲又急,一把捏住宋元英的下巴强硬的将他拧过来跟自己对视,见他光顾着抿嘴哭,她便愈发怒火中烧。
“死了…都死了…”
他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被女人突如其来的怒火轰得回不过神,用湿漉漉的眼迷迷糊糊的看着她,像是不明白她怎么就突然发怒了。
陆清瑶仿佛突然失了力气,表情变得黯然,弯腰俯趴到宋元英身上,脸贴着他的颈侧。
她突然想起官家有回状似无意地对她说的那句‘你要学会对中意的人区别对待’,她当时并没当回事,只是笑着说他竟教人徇私,如今看来,官家许是想告诉她什么,奈何她实在蠢笨,完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