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什么兢兢业业的小司机。
“是沐氏。”
一个系又一个班，还是同龄人，熟络起来当然不难。当然，他们良好的友谊得益于顾思由永远学不会的算计，还有无法磨灭的天真。
直到顾思由闻声看过去，两个人的目光在刹那间相撞。
这个欲言又止就很灵性。
薛宥点头：“是啊，我都有很久了。”
他当时告诉顾思由：“以他们这个工作圈子来说，隐婚都是常态。”
那会儿他们关系还没有现在这么好，顾思由不敢多问，他记得很清楚，顾思由第一个关于杨风清的问题是：“你有杨风清的微信？”
“是沐岚女士。”
顾思由没敢接话，他只是在心里默默地想：司机这个圈子，这么复杂吗？还要隐婚？
“上午我约了两个制片人，刚谈完就看到你给我发的消息，没有等太久吧？怎么不去茶水间？”
“从你第一次看到这个名字，你就非常感兴趣的向我打听他。”
但这个问题薛宥没有回答他，因为这属于杨风清的个人隐私，外人不好透露，而且薛宥其实也不清楚。
“你们…也认识很久了？”
“现在可是法治社会，你想干嘛？不要轻易动他，他们一家都难缠的厉害，在我不打算跟沐氏撕破脸之前，我绝对不会对他出手。”
懂他们为什么相遇，懂杨风清为什么能出入各种上流酒宴，懂他口中身边环绕的数不胜数的美女帅哥，怎么那样善于交际……
电话那头彻底沉默，呼吸声的粗重已经将心事暴露无遗，良久，秘书才战战兢兢地问他：“顾总，那现在少爷岂不是很危险？我们要不要……”
更何况——放长线，才能钓大鱼。
“沐氏现在的掌舵人是谁？”
“他们家好像有点乱，顾总……”
夹起碗里最后一块牛肉，借着食堂的嘈杂，薛宥不解地问出一句：“你要出道？”
只是一个还带着谈判结束后胜者的锋芒与意气风发，一个噙着泪，满眼都是被欺骗后的不可置信。
当时他并没有听懂这句话的意思。
“我们似乎又见面了，杨先生……”
他笑了，问对面要不要什么？
“嘶——”薛宥往后一靠，眉毛一挑开始盘问：“你很可疑啊，小顾同志。”
求薛宥带他来找人之前，他没想过会是这样糟糕的局面。
“我？我、我不出道啊，再说出道这种事你好像比我更合适吧……”
有数了，还真是冤家路窄。
我想找他谈个恋爱。
他笑着走进来，又与薛宥热情的打招呼，全然没有注意到站在最里面的顾思由。
“找杨风清？”
其实他是有些惊讶的，惊讶于故人竟然这么早就重逢，也因为他马上就能知道顾思由到底为什么睡不好觉了。
全懂了。
顾辙心中早就有想法，只是没有印证的机会，现在机会就要来了。
顾思由的第二个关于杨风清的问题，是：“他有另一半了吗？”
薛宥沉默了，看着顾思由那双干净到可怕的眼睛，他把筷子撂下，同样把头往前探面露苦色：“兄弟，是我应该问你为什么这么问才对吧？你不出道找什么杨风清啊？”
认识了新朋友是一方面，发现这位新朋友好像认识杨风清又是另一方面。
顾辙点头：“恭喜你，你查到了他的生母。”
“我找他，我找他……”他开始支支吾吾。
真是有意思。
顾思由没想到，他以为很难再遇见的人其实离自己并不远。
这不太好说。
明明满心满眼都装着的人就在自己面前，可他却只觉得怅然若失。
顾思由没想到除此之外的理由，因为他并没有想把事情全盘托出的意思，只能软磨硬泡：“你就帮帮我嘛，这个事情一时半会儿说不清的。”
他很认真地想了一下才告诉顾思由：“得有五六年了吧，这得从我哥火那会儿说起。”
其实这些天，他回去之后反倒好了很多，至少他不会再睡不好，也不会每天因为遗憾而难过。
顾思由不知所措的轻声说：
他再见到杨风清是军训结束前一天的事情，当时他怔怔站在总监办公室，看着杨风清端着咖啡，一身灰色西装走进来的时候他就懂了。
迟钝地拾起落在茶几上的名片，顾思由花了半分钟才确定上面写得是：经纪人总监杨风清。
他打断秘书说的话，兀的将话题引到工作上：“我们下半年最强有力的竞争对手是谁？”
他把手机打开，微信上常留的聊天窗口只有两个，不巧，其中一个的备注就是杨风清。
他看着眼前只是军训期间就已经上了五次学校表白墙的薛宥，把头往前探了探：“不过，你为什么这么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