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已成舟喽小姐,快让我进去。」
「喂?」她听见自己发出声音,兴许是太久没有开口,好像有点沙哑。
想法一旦冒出,就怎麽也压抑不下去了。
於是就这麽坐在床边眯着眼看细细的月亮逐渐高悬,直到肚子饿了才回过神来。
「啊?嗯,对啊,怎样?」下意识回答後,太史玲看着对方剪下最後一个图案,然後叠整齐放到自己面前。
终究还是抵不过心中的太史玉小天使,乖巧妹妹太史玲最终选择在下午六点吃晚餐。
太史玲对无人束缚、漫无目的的日子失去了最初的兴奋,後来她不是躺在床上看手机,就是在沙发上看电视,不过依旧是漫无目的地看着。
段杳看了眼天空,略有嫌弃道:「你眼角有颗眼屎,很大颗。」
「你家在哪里?等我。」
「上面的图案我还没剪下来收集……」
段杳往太史玲手里塞了一副手套、一个夹子和一个垃圾袋,无奈叹气,「拯救你家人的血压。」
「我家的地址是……」
这是在经历了两个小时的磨练之後太史玲对段杳给出的新评价。
她会不会也在看着月亮呢?
家里是没有人能与自己产生共振的,这个认知使自己觉得烦躁。
「做什麽?」不自觉加快手上速度的太史玲问道。
无所事事却还算规律的日子就这麽过了三天。
不知道她的家在哪里,虽然这并不重要,但却实在让人好奇。
「嘛,大概是我疯了吧,所以我出现在这里。」段杳理了理被风抚乱的漂亮棕发,满不在乎的把行李箱立好,「我要住你家。」
「嫌脏的话右转出门慢走不送。」打从心底里感到排斥的太史玲拖长声音回答,却还是乖乖坐了起来,「你要g嘛?」
或许我就是无法做到随遇而安。太史玲有些恍惚,竟鬼使神差地打通了前些日子里总会遇见的那人的电话。
「……なにこれ?」太史玲没忍住飙了句母亲的家乡话,她对这
「买菜。」段杳笑了下,「段大厨的专属服务,你可要感激涕零喔!」
整个家里经历了段杳的一番整顿,清出了三大袋垃圾、一篮脏衣物、一水槽脏碗和四、五个麦片盒。
下楼吃饭前,回头再一次看向了窗外。
在那个瞬间太史玲是真心认为段杳和自家哥哥很像,不过在稍晚一点看到对方在做的菜以後,她决定把话收回。
「我不要啊啊啊啊啊!」
叮咚。
「我一个人在家。」她轻声说,「屋子里很安静,没有其他人,我很怕。」
有人按响了门铃。
「太史玲你都几岁了!」
并不是不喜欢交际,而是想静一静。
「怎麽离开了还不放过我啊哥哥……」她低声呢喃。
太史玲有些失神,打了一通电话也完全没有排遣掉寂寞啊。
望着窗外,心绪纷然。
嘟。
「你在说什麽……等等、那个不能丢!」太史玲阻止对方把东西放进垃圾袋里的行为,得到了一个极迅速的白眼,「吃完了的麦片盒为什麽不能丢?」
「段杳?你怎麽会在这里?」她着实有些震惊,门外的少nv化着淡妆拖着行李,像是远行後要归家的人,「这是什麽阵仗?」
弟弟妹妹们的年纪太小,大一岁的哥哥正在备考。
太史玲很疑惑,她走到门前看向猫眼外,看到了一个「意料之外出现」的人,忍不住爆了声粗口後打开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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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情不愿的太史玲锁上大门後本打算继续烂在沙发上,却被段杳一pgu打起来,「别懒了小姐,你家是垃圾场吗?很脏欸。」
太史玲还想说些什麽,就听到对方开口发问,「话说,你为什麽不洗脸?」
「啊?」太史玲一愣,0着脸反问这个「不速之客」,「你怎麽知道我没洗脸?」
太史玲荣获一个抱枕攻击。
好的,哥哥的接班人。
不到一分钟後通讯结束。
小心翼翼剪着麦片盒图案的太史玲瞄了眼一旁同样剪着麦片盒的段杳,正观察得入神时突然收到了一个问句:「你这几天都只吃麦片吗?」
噢,原来如此。太史玲把眼屎r0u掉之後才反应过来,「你要住我家?拜托先不要。」
「是我,段杳。小姐你有何贵g?」电话的彼端似乎传来了一声轻笑,「想吵架恕不奉陪。」
「怪不得都肿了,营养不良啦你。」段杳收拾好碎屑扔进回收,接着把剪刀放回原位,「快剪一剪,等一下出门。」
所以她才不怎麽喜欢打电话。
最後这场「家族领地保卫战」以段杳的胜利作结。
夕yan西下,家里的客人陆续离开,本来挤满了人的院子这才得以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