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果断摇头。
女医生看着她,欲言又止。
将一封知情同意信送到她的手心中。
14-2
跟她解释。
“我知道你可能没有办法自己做主,但是这封知情同意书还是要送到你的手里,这是我们的既定工作流程。”
“放心,只是一个简单的小手术,会进行得很快,对你的身体没有太大影响,同意书背面有更详细的介绍,你可以看看。对于裴先生来说,你可能是……”
女医生声音骤顿,叹口气。
“但是对于我来说,你只是一位普通病人,我希望我的病人至少能够知情。”
医者仁心,小雾能够理解,她小幅度点头,“谢谢您,我会认真看的。”
说话时,她浓睫微颤,精致的小脸侧对光源,半是明亮半是昏暗,有些认真,还有些紧绷。
等女医生带着她的学生离开,她才起身,姿势别扭地站在落地窗边。
夜色早已浓沉。
远方是波涛汹涌的海潮,近处是昏灯长明的庭院,它们被隔绝在一窗之外,无边环绕,共同裹覆这间囚笼。
从小雾踏入附属房第一步开始,就注定这里将会变成她的囚笼。
第二天早晨,女医生准时来到她的房间门口。
一同到来的除了她昨天见过的学生之外,还有江恒。
他衣装工整,边边角角都被仔细熨烫过,所有暗纹相搭相配,连个领带夹都要平卡在中央,一丝不苟,俨然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站在房间门口,拎着崭新的外套礼盒,率先开口。
“方便我们进来吗?”
小雾才刚起。
拉开窗帘,被单凌乱沐浴在羸弱的阳光之下,边缘处一抹红愈发显眼。
她胡乱地拉着被子盖上去,匆匆忙忙对着外面人说:“方便,方便的。”
只是打开门的一瞬间,门口的凉风顺着缝隙卷进来,让她下意识打了个寒颤。
江助理往内走,把外套礼盒打开,拿出崭新的薄风衣,挂在门口衣架。
“今天早晨预约了手术,10点,我现在接你过去。”
小雾面色发红,艳丽的色泽抹在脸颊正中央,看得江恒低头,凑近她,伸出手。
“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小雾下意识躲闪,想到刚刚床边那抹痕迹,身上又在冷热交替,慌张忸怩,“没,我没事。”
“就是房间里的东西……”
“一会儿会有佣人进来打扫。”
小雾迟疑。
“这个房间也需要她们来收拾吗?”
好像知道她想问什么,江助理唇畔微提。
“不用担心,这里的佣人见多了,她们会收拾干净的。”
小雾松口气,只是头脑发晕,病恹恹的。
“我知道了,等我一会儿,收拾完我就跟你们走。”
话音刚落。
一个陌生男声从斜后方穿插进来。
“你是不是在发烧?”
江助理正站在一边垂眼看工作消息。
听见声音,没有立刻回头,而是转向小雾,伸手。
大而微凉的手掌贴上她额头。
眉骨拢着,定定看她。
“烧多久了。”
小雾支支吾吾。
直到对上双漆黑眼眸。
她怔愣,随便口编了个不轻不重的数字,“就,一两个小时。”
实际上她也不知道烧了几个小时。
确切地说是从半夜开始的。
女医生离开后,小雾困倦的将自己扔进被海,昨日种种潮水般涌上来,她身心俱疲,没有一会儿便陷入了睡意窠臼。
再醒来时,只觉得头脑昏沉,浑身发热,喉咙淅淅沥沥的疼,唇瓣干燥难耐,她浑浑噩噩地爬起来,为自己倒了两杯水,还摸索着从冰柜中抓了瓶状似冰凉饮料的东西,开瓶,倒满一杯,咕嘟咕嘟喝下去,就着醇香与混沌陷入迷蒙。
一下子就睡到了江恒过来敲门的前几分钟。
严格来说,小雾算是烧了半宿。
如果那位学生助理没有点出来,她甚至察觉不到自己有什么不对劲,就算是后知后觉的察觉到了,也会秉承着糊弄精神随便喝点水吃点药混过去了事。
至少不会像是现在这样。
江助理目光霎时深浓起来,静静盯着她看,对于她口中的话一个字都不相信,却也不反驳,只问:“第一次感觉不舒服是几点?”
小雾含含糊糊:“忘记具体几点了,应该是早晨吧。”
“那时候天亮了吗?出太阳了吗?”
“还没有大亮,刚刚出太阳。”
江助理沉默,半敛眼皮,似看她而又非看她,等她心思逐渐忐忑起来,静静开口:“小雾,早晨外面有雨,没出太阳。”
“半小时前才【刚刚】雨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