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死扒着水池，浑身烫的吓人。
“你知道什么是疼么？”
他尚且有意识，只是浑身软绵绵地好似提不起力气，脸颊滚烫，连带着颈侧的鞭痕都火辣辣地。
卫生间被人从外面推开，梁易惊呼着将他扶起。
裴应向来洁身自好，不抽烟不酗酒，能来酒吧的次数屈指可数，刚来的时候看着酒吧里乌烟瘴气的环境，甚至都隐隐感到后悔。
调酒师暧昧地低语，“先生，这杯酒是那边的那位先生请您喝的。”
等他终于放开那柔软的嘴唇，裴应早已瘫软在他怀里，眼角通红带泪，嘴唇也被咬开了几道细小的伤痕。
他扶着裴应站起来，看到他不太正常的脸色自己也慌了，他扶着软绵绵几乎失去力气的裴应，艰难地往出走。
“小应、你、你这是怎么了？”
秦洲和他额头相抵，声音沙哑中还带着几分喘。
裴应难受地扯着衣领，他为了遮住鞭痕穿了一件高领线衣，修身的材质将他纤细的脖颈勾勒的越发纤长优美。
“司机、马上到了，你把我送到门口就可以……”
他全都拒绝了，冷着一张脸强撑着走到卫生间。
一甩手就把酒杯掼到一边，勾唇冷笑，“给老子滚蛋，什么东西都敢来小应面前晃，滚远点，别脏了我们的眼。”
将所有的闷哼都揉碎在唇齿间，裹挟着那条软舌肆意纠缠，不肯放过，掠夺着他的呼吸，他的津液，他的一切。
他撑着吧台缓了缓，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我要走了。”
“疼？”
调酒师不敢惹这位金主，只能悻悻地笑了一下。
“小应、小应，别走啊……”
那道鞭痕好几天都没有消散，裴应没有刻意去处理它，用衣领将它遮住，阻挡了那么想要窥探的目光。
“你不用送了，我自己回……”
“小应。”梁易突然抓住了他手腕，那掌心里的温热烫的裴应一个激灵。
梁易看到了，好几次想问，但最后看着裴应冷冷淡淡的神情，也就闭上了嘴。
秦洲死死盯着他，突然凑上去，叼住那不停说疼的嘴唇，含在嘴里像是发泄般的撕咬。
三杯下肚，他彻底软在了吧台上。
他已经喝了两杯，平常不喝酒的他莫名觉得上瘾，扬起手又叫了一杯。
他在后面叫了两声，可裴应却不听他的，扶着吧台下了地，眼前的世界在晃，脚下的地面也在晃，他走的极为艰难，却还要顾及着周围人伸过来的手。
调酒师又往裴应面前放了一杯酒，指尖推过来一张便签，上面写着一句浮夸的赞美之言，随后是一串暗示意味极强的号码。
酒精麻痹了他的感知，他歪头躺在冰凉的台面上，醉眼迷蒙，眼尾潮红。
梁易却咬紧了嘴唇，脸色难堪，“小应，我……”
他想甩开，但此时此刻竟然挣
他大脑里一阵发麻，狠狠咬了下舌尖，让痛感驱使着自己集中精神。
裴应等着他接下来的话，可是过了很久梁易都没在开口，在这样诡异的沉默中，裴应突然察觉到什么。
他皱起眉，看着梁易缓缓坐直了身体。
他好久没见裴应，这次裴应破天荒地跟他一起来酒吧，他可不想惹小应生气。
他恍惚着伸出手，想要触碰那截露出来的脖颈，却在将要碰到时被裴应闪开。
话落，他自己先笑了下，“也对，我都忘了，你最清楚怎么捅刀子让人疼了。”
裴应却在这时突然推开他，他竭尽全力地保持清醒，靠在墙上喘着粗气。
但酒精真是个好东西，一杯下肚，他那点埋在胸口的浊气都淡薄不少。
秦洲一把拽住他，裴应哭的梨花带雨，小手抵在他胸前，“不要……好疼，好疼啊。”
裴应胡乱扯了两下也只是将领口往下扯了扯，露出半截雪白莹润的脖颈，以及一道已经褪了色但仍旧狰狞的鞭痕。
梁易整个人都僵在那里，神情里有些被拒绝亦或是被拆穿心思的窘迫。
他害怕地望着秦洲不说话，神情里有种茫然无措的委屈。
梁易看呆了，心脏砰砰直跳，跟随着音乐的鼓点，越来越密集。
都惊慌失措地要逃离。
可他还来不及安置裴应，自己也出了问题。
恍惚间裴应听到梁易接了个电话，他先是顿了一下，随后大骂出声。挂了电话后继续扶着裴应往出走。
裴应眼皮抬都没抬，梁易却先不干了。
一股火猛然从小腹烧起来，剧烈的让他来不及反应，双脚一软，整个人就跪在了地上。
“不要碰我。”
他脸色难看地站在原地，额头青筋暴起。
他觉得自己的状况不太适合就这么走出门，于是躲在卫生间给司机打去电话，刚报了地址，裴应就突然觉得身体不太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