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在桌角,剩余的空间什么都没有,而我的桌子无论什么时候都很乱,有时候一本书底下可能压着试卷和乱七八糟的书,至于什么时候整理大概只有我在睡觉时感觉不适时才会动动手把桌子收拾一下。回到我的位子后,看着桌面敞开的书面卷起的边角,我不认为我这样有什么不好。
上午学校通知放7天的国庆假,下午六点全部师生离校。通知完后,纪悦月就回头给我打眼色,我懒着回应她,眼睛止不住地往周盈那看,我看见赵闵琴身子向周盈那倾斜,而周盈懒散地坐在那。
我班的分布是,右靠墙两列,留一个过道,中间四列,再留一个过道,左靠墙两列。
而周盈就坐着第三排左边靠过道的那一列,而我坐在第五排中间最左边的那一列,我那个视角刚好能看见周盈在干什么。他的左手转着一支笔,我不懂转笔,但我感觉他很厉害。
于是我拿起一支笔想转起来,啪叽一下直接掉地上了,声音很细微,没有人发现,我迅速的低头弯腰捡笔,捡起笔后我打开笔帽随便地往书上写两下,断墨了。
下课后纪悦月直接跳到我面前,我知道觉怕是睡不成了,她指着我大声嘲笑:“哈哈哈!小闹缺你转笔真搞笑哈哈哈哈!”说完拿起我桌子上的笔模仿给刚来的朋友看。
几个人笑了几声,看她还在自己的模仿秀中无法自拔,转而问我这几天有什么打算。
我说大概率在家一直待着不出门。
闫争争把从我位子上拉起来,自己坐上去,接着掏出个镜子开始臭美。
王崇俏搂着我的胳膊说:“别呀别呀,之前假期少,叫你出来你不出来就算了,这么长假期,叫你出来你一定要出来啊!”
我脱开她的胳膊,说:“看情况吧,我不怎么想出去玩。”
刘应越敲了敲我桌子,闫争争把镜子放下来,视线看向她,我跟王崇俏也疑惑地看着她。
刘应越看着我开口:“我们叫你出来玩,一定要出来,要不然找到你家去。”
我翻个白眼说:“不想出去就是不想出去,强制我出去小心我扫你们兴,自讨苦吃。”
纪悦月不知道从哪凑过来,用一种奇怪的声调说:“小月宝宝求偶遇,不要拒绝我们吗,出去没准能遇到周盈呢!”
那就更不能出去了,我哦了一声。
我初中被同班同学孤立,又因为一些事情跟隔壁班女生认识了,虽然只是在学校里遇见时打个招呼的关系,但每天的那几句招呼,也带给了我一些莫名的力量,我感觉自己终于不再孤单。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对方主动邀请我出去玩,出来玩几次后我学会了抽烟,还给身上纹了身,以此来表示合群,因为不想加入混乱的交换对象关系,最终以父母偷看我qq要举报她们为理由跟她们断开联系,我知道她们有很多瞬间是真的把我当成朋友,但也只是一瞬间而已。从此我又回到了自己一个人的学校生活,一下课就装作睡觉,听着身边人对我的嘀咕,体育课多次中途跑去别的教学楼的厕所里躲着,晚上很少吃饭,都是趴着装睡,只有班主任让我去带饭时我才会出去。
我无数次感到疲累,几次的约会经历也结结实实地压在我的头上,让我不敢出门。
下午到离校的时候我也没有跟她们保证我会出去。我提着一个行李箱背着书包在公交站台等车,由于出来得比较晚,公交车根本挤不进去,我只好等下一班车。由于住宿,我对学校附近的环境并不熟悉,这时候我才发现学校门口的马路真的很宽阔,我站在公交站台,能看到不远处的大广场。这里位于市中心,是最繁华的地段,跟我的初中完全不一样,那里偏僻且阴暗。我摆弄着手机,听着周围杂乱的声音,第一次感受到了过去离我越来越远,这里有我新交的朋友,有温柔的老师,也有一个暗恋的人,一切都是好的开端。
假期第二天,中午刚吃完饭,纪悦月就发一大堆信息摧残我,我懒着回复她,转头跟我妈说:“妈,下午能给我点钱吗?我想出去玩。”
我妈笑着问:“跟朋友一块?”
我嗯了一声说:“别问我。”
我妈笑出声了,说:“你还有朋友呢?”
又是这样,我知道她是在简单的询问,但我感觉她就是在阴阳怪气。从她知道我被校园霸凌后,只要从她嘴里说出朋友,我都觉得她是在阴阳怪气我。
我大叫:“你什么意思?!阴阳我呢?会不会说话!不会说话能不能闭嘴!”我不打算体谅她,即使是我会错了她的意思,但我只要感觉不舒服,我就会这样。
我妈也跟我尖叫:“怎么了问问还不行吗?哪有你这样的小孩,白眼狼。”
我说完一句我就懒着搭理她了,等她说完一大堆,我又笑眯眯地说:“我错了,妈妈给点钱吧。”
我妈又忍不住笑地说:“天天靠我吃饭还犯病呢,要多少?”
我让她看着给,她给了我20,我看着20块钱什么也没说,接下了。
这种局面我一直觉得很病态,但比这还病态的局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