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李安平起时已经过了下棺时间。
午饭时间,雪夫人派奴仆叫他到前厅一起用饭。
“安平哥,难得来此一次,多住些时日再走吧。”时宁正在给雪夫人布菜。
“这”李安平犹豫着,昨夜里已经听到时宁说不同他回去,可是他的兄长只给了他七天时间,去掉来回路程需要的六天时间,只余一天,若是今日不能让时宁答应同他离开,那他就要耽搁几天,届时他兄长指不定怎么罚他。时宁把袖子弄到肘关节处,露出小臂。李安平看着时宁的小臂,思绪又跑到了头天夜里,一时说不出惹时宁不快的话,他端起手边的茶水一饮而尽。
“膳前还是不要喝太多茶水的好。”时宁的脸上带上些许笑意。
“你给我弄这些作甚。”雪夫人坐在正位,看着时宁,用着撒娇的语气说着埋怨的话“这些让那些下人做,不就成了。”
“他们哪里知晓娘娘的喜好。”时宁手上动作却不停。
“那你就知晓了?你也不过刚回来几天。”雪夫人按住时宁的手。“让下人来,你先将你的药膳用完吧。”
李安平眼红的看着两个人旁若无人的亲昵。“宁弟怎么忽然用起药膳来?”
“让安平哥见笑了,在外那段时间,饥饱不定,大夫说要先养养胃。”
“如此。”虽然觉得应该是叫雪夫人缠的yIn欲无度致使身体亏损,可是李安平被时宁那客套的“安平哥”叫的心里舒坦。
看时宁对待雪夫人的样子,不像是会惧怕他说出他们之间苟且之事。
“我今日——”
“安平哥,尝一尝这道菜。”时宁也往李安平的碗中夹了一筷子菜,“这道菜是我爹前段时间刚叫厨子做出的一道时令菜”
李安平听着时宁对那道菜的介绍,却是左耳进右耳出,完全没有听进时宁在说些什么,他的目光顺着时宁拿筷的手,一路往上,扫过细弱的手腕,扫过单薄的肩膀,落到了时宁的嘴上。粉色的薄唇开合着,李安平恍惚的觉得,自己看到了时宁的舌尖,粉嫩的尖尖的小舌尖。
“安平哥!安平哥!”在时宁眼中就是,李安平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看着他。
“嗯。啊?”李安平被时宁这样连叫了两声才回过神,看到时宁带笑的双眸,才惊觉自己的失态。
“怎么像被妖Jing勾了魂样。”雪夫人在一旁吃吃的笑说。本是玩笑话,岂料与事实误打误撞并无大差。
“你呀。”时宁明明一幅宠溺的样子对着雪夫人,落在李安平眼中却变成了嗔怪的娇态。“安平哥方才想说些什么。”时宁做出体贴的模样,没提他方才神思不定的事。
“无事。”他看着碗中青青翠翠的菜,一时记不起自己被打断的话是什么。神思不属的想着,若是这菜洒了砒霜,他怕是能吃的更自在些。抱着为时宁付出一切,这种自我奉献的想法,就能够忽略昨夜他看到一切后的不安。
“如此。”时宁礼貌性的应道。
“嗯。”李安平把碗中的新添的菜吃掉。“只是二叔方去,宁弟一人——”话在嘴边转了一圈变成“我意在此多待几天。多陪宁弟一段时间。”他还是没说出要时宁在以后的时日中,去到他们那边生活的话,把这边的一切,不管是铺子还是仆从还是土地什么的,都弄到他们那边去。若是,实在想带,雪夫人也是可以带过去的。可是,他说出口的却是要留在时宁这边陪着时宁的话。一说出口,他自己都觉得可笑。可他又确实想陪着时宁,就算被兄长责罚也没有关系。
宁弟,宁弟。李安平这样叫了一声时宁,顿时觉得自己同时宁之间近了许多。
在之后住在时宁家中的时日里,李安平也提过三次,邀时宁去往他家的事。一次被直接拒绝,连缘由都不给出。一次被扯开话题,顾左右言他,不做回答。还有一次委婉拒绝。
李安平只在第三日,同时宁一起出去过。时宁带他去了清河边,贯穿了整个西元国的那条江河。每个地方的江河都有不一样的景致。能够看得出时宁的兴致不高,余下时间里,都是家仆引着李安平逛的城里城外一些稍好的地方。只是再好也就那样,毕竟不是一个多大多繁华的城镇。
时宁大部分时间都在书房处理事情。总之,次次见到时宁时,他都陪着雪夫人。真是好一副琴瑟和鸣的情形,偏偏真要说起来,是乱lun不孝的行为!
李安平白日里,要么随着奴仆大街小巷的逛,要么待在府中的庭院里一坐便是一整日。一至夜晚,他早早的就睡下,却在翻来覆去难以入眠后,在府里趁着月色摸黑找那一对儿偷情的男女。
李安平深感自己陷在时宁光裸的躯体上。他每晚都做贼一样的,去偷窥时宁和雪夫人的情事,愈看愈舍不得离去,愈想亲身实战。
李安平没有派人送信回家,告知兄长自己办事不利。在李安平留在时宁家第五日的时候,自然是已经过了兄长要求的期限,兄长派人来口信让他三日后回家,并送了一封信到时宁手上。
李安平提前一日,在饭时告知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