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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屋内安静得只能听见从浴室里传出的水声。林奉雨费了不少劲才把人弄进浴缸,嘴上还不住嘀咕:“都是方桐求我我才做的”他神色显出几分得意,可盯了男人好一阵都不知接下去该干什么。花洒对准了不省人事的男人,热水浇在对方身上,升起氤氲白雾。凝成的水珠顺着发尖滴落,林奉雨被水汽迷了眼,病态苍白的皮肤也被熏出了几分血色。
外头门铃响了起来,林奉雨放下花洒离开浴室反手锁上门,小心避开了客厅地板上那摊呕吐物和尿,好不容易才给开了门。来的是雇来的临时家政清洁工,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妇女。“你好,我来打扫的!”清洁工一口外乡音,见面便打起招呼。
林奉雨勉强点了个头算是回应,随即就侧身指了指一片混乱狼藉的客厅。“打扫客厅就行。”他语气生硬,说完就侧身让开了路。
做家政的大多会看人眼色,见雇主不喜说话自然也不会多嘴,带上鞋套进屋后就拿着工具开始打扫起来。地不过才刚擦地擦到一半,浴室里就传出不小的动静,像是什么重物落地一般,哐的一声。
“朋友家的狗。”林奉雨见清洁工三番四次瞥向浴室,语气带着些不耐烦地解释。
谁知道清洁工是个自来熟的,见林奉雨说话了便忍不住搭腔道:“现在的人嘛都忙得很,养狗也不知道怎么养,一点规矩都没有!”她笑笑,拿拖把抹去了地板上的尿渍,“喏!在家都会随地小便的狗一看就是没教好!”
也不管林奉雨有没有搭话,清洁工就兀自说了下去:“我知道你们年轻嘛,就是猫猫狗狗都说不能打不能骂,可狗就是狗,你只有打过它一次了它才知道你是能管住它的,就会听话了!”她说着,蹲下身擦掉地上的呕吐物。
把打扫当职业来做的清洁工收拾起来要快速多,拖过地板擦了柜子也不过才刚刚过去半小时。也多亏了林奉雨从头到尾的默不作声,更是无意中加快了清洁的速度。
送走了清洁工,已经是晚上八点多。林奉雨坐回到电脑前开始打游戏,玩到了凌晨两点才回卧室睡觉。他也没有什么晚上刷牙的习惯,累了就直接进卧室往床上一躺,拿着手机刷了方桐的微博,熬到了四点才堪堪睡着。
翌日林奉雨是被敲门声吵醒的,一看时间才发现都到下午了,可屋内拉着窗帘还显得有些昏暗。他迷迷糊糊地出去开了门,签了一大箱子快递。等为了洗漱打开反锁的洗手间后才想起那个被带回来的男人。对方缩在角落里,可因为体格高大而显得格外突兀。林奉雨视若无睹般,只自顾自懒洋洋地刷着牙,而后到客厅里拆快递。
最先送来的是网上买的一堆零碎玩意儿。电击项圈和粗细不一的藤条最为显眼,还有手铐、绳子之类的小东西。林奉雨拿起一根手臂长短的细藤条掂了掂,甩动时耳边都是咻咻的破空声,听起来很是渗人。这东西拿在手里像是能让人平添几分底气,林奉雨颓靡的神情带上几分生气,捏着那根藤条又进了浴室。
男人依旧维持着蜷缩得姿势不动弹,林奉雨舔了舔嘴角伤口,毫不留情地抬手打了下去。藤条在对方肩膀抽出闷响,之前都装死一样的男人终于恍惚着醒了过来,他抬起满是chao红的脸,声音哑得近乎听不见。“不要”细弱的抗拒被抽打的声音掩过。
鲁昌浑身都在发烫,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藤条抽下时的疼痛避无可避。素来健康的体质难得发了高烧,比寻常人生病的症状都更为严重。他的大腿被踩住,意识模糊时像是听见了对方若有所指的低喃:“——不知道会不会抽烂?”
私处忽然被藤条狠抽了两下,那种难以言喻的疼痛自脊梁骨窜上天灵盖,瞬时间让人从混沌中清醒过来。鲁昌腿根不断痉挛,额角的青筋也跟着鼓了出来。他喉咙充血肿着,根本发不出声音,只能够挤出几声可怜微弱的哽咽。
藤条很是称手,即便是体力差劲如林奉雨,也能脸不红气不喘地打到那么个大男人直哆嗦。林奉雨捋了把头发,想起曾经医生对他说过的话,适当的发泄是有利于他的。所以他沉迷网络与游戏,都是为了发泄脑袋里那些不断分泌出的Yin暗暴躁,去努力成为一个能进入社会的正常人。
可当下这种切身发泄躁郁的感觉陌生又畅快,连手心都隐隐发麻。像是心口某个泡泡被戳破了,啵的一声碎得无影无踪。林奉雨按了按胸口,对啊——与其靠游戏发泄,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变成正常人呢?他想要走出自己的圈子进入社会,去和他人接触,去见方桐。
用正常人的方式去见方桐
不行,再这样想下去就有些迫不及待了。想要变成正常人,想要努力融入社会林奉雨啃起指甲,目光冰冷地审视着角落里蜷缩着的男人。得快点把那些不好的东西都发泄出来——他突兀地笑出了声,像是已经能够展望到不久后的美好将来。
他去取了电击项圈,上前扯住了男人的头发迫使着对方仰起头露出脖颈。只要不弄死就好了林奉雨想。此时,他才真正地打量了一番这个男人,对方半睁着失焦的眼睛,看起来有些呆滞,模样算不上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