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斯第三次看到伊利亚和那个女人在一起了。
一连三个周日,同一个时间,同一个家店,同一个位置。
第一次发现伊利亚的定位落在这家咖啡厅,格斯是满怀好奇地跑过去想看看他古板而又顽固的爱人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停留,也琢磨着如果场合合适——他是说,如果伊利亚没有正事的话——他想给伊利亚一个惊喜。
九十九朵罗格萨花?或者一颗巨大的戴奥蒙德石?
格斯心里美滋滋地盘算着,面上却分毫不露,甚至还能滴水不漏地应付着过分殷勤的侍者,同时目光不着痕迹地环视全场寻找他的爱人。
然后他看到他心心念念的伊莱,格里芬的家主,联盟第一军团的上将军团长,正和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坐在同一张桌子旁边。
他们肩并肩坐着,对着一张纸低声交谈,头和头之间离得那么近,近到能感觉到彼此的呼吸——最后一句是格斯猜的。
嫉妒之火刹时爆发,几乎要把他整个儿点燃。格斯用了绝大的毅力,才将自己的视线从伊利亚身上剥离。
他知道自己此刻的面容一定很丑陋。
他不想伊利亚看到自己这副丑陋的样子。
第二次看到伊利亚的定位落在这家咖啡厅,格斯已经能很好地克制自己。
他的目光只是状似无意地从伊利亚身上掠过,就落在了墙上作为装饰的狮鹫图案上。勉强及格的理智水平让他辨识出这只狮鹫和格里芬家徽上那只的相似之处。
于是,格斯堂而皇之地以家主夫人的身份,要求经理向自己汇报伊利亚和那个女人在这里做什么。
“你决定不了的话,可以去请示家主。”经理室内,格斯舒适地将腿翘在桌上,慢条斯理地喝茶。
“这倒是不用,”被抢了位置的经理一脸苦笑,“家主吩咐过,若是夫人问起,不必隐瞒。”
格斯的理智“唰”地从及格线掉了下来——他气得摔了杯子。
简直肆无忌惮,格斯想。
第三次看到这熟悉的一幕,他已经不怀疑伊利亚出轨了。伊利亚的果决他是深有体会的,如果对方真的移情别恋,三周的时间已经足够他收到离婚协议了。
他的伊莱知道他知道了,他的伊莱并不介意他知道;他的伊莱知道他在等一个解释,他的伊莱不打算给他一个解释。
绕口令一般的事实鲜明地指向了一个结论,伊利亚·格里芬有充分的理由可以安抚下在醋缸里吐泡泡的格斯·希尔——那种,让他的伴侣一听就想和他上床的理由——所以有恃无恐。
格斯不否认自己有那么一点,一点点的期待。
但还是很不爽啊!
将目光从那相谈甚欢的一男一女身上收回,格斯恶狠狠磨了磨牙,向作死的边缘探出了一步。
伊利亚的终端“嘀嘀嘀”地响了起来。
一个陌生的通讯号。
这是十分不寻常的事情,毕竟位高权重到了他的地步,私人终端的通讯号是不会公之于众的。
事实上,知道这个号码的人不会超出十根手指头。其他人想要联系到他,只能通过副官或者管家转达。
难道是索菲又玩坏了自己的终端,拿公共通讯器找他求救来了?
——这位前任格里芬夫人曾经把个人终端丢进粒子发射器,想看看终端的防辐射功能是不是真的有宣传的那么好。于是,作为她的兄长和彼时的丈夫,伊利亚“建议”她抄写一千遍他的私人通讯号,以便在未来个人终端损坏时能联系到他。
一边发散思维,伊利亚也一边按下了接通键。
终端发出一声清脆的“嘀——”,然后,通讯挂断了。
十分钟内,伊利亚接到了三十个通讯——一分钟三个,未接通时不依不饶,一经接通便被挂断。
作为格里芬的家主和联盟的上将军团长,伊利亚没有关闭通讯的权利,哪怕只是拒绝陌生来电。他知道有不下十五种方法可以毁坏个人终端(不包括索菲亚的瞎折腾),而如果真的发生那些极端情况,他不希望他的属下历经千辛万苦设法联系到他,却只能面对冰冷的提示音“对不起,您不在对方的通讯名单内”。
概率再低也不行。
所以,这次交流显然无法再继续下去了。伊利亚只能向身边的女士致歉,表示自己有急事要处理。
那位女士流露出显而易见的好奇,却也没有多问,摇了摇头示意无碍。
第一军团的情报处展现出了符合他们职位的工作能力,第一时间便锁定了sao扰自家长官的终端所在。
一个街角的垃圾桶里。
如果联盟有垃圾分类的法规,那个将废弃电子设备和shi垃圾扔在一起的嫌疑人除了给联盟军团长拨打sao扰电话的罪名之外,大概还要面对一笔不低的罚款——尤其是,对方看起来像是故意的。
shi垃圾不仅让这个废弃终端散发着奇怪的味道,也混淆了残留的生物信息。情报处的干事用专业的手法将目标终端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