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也从善如流地将格斯的手脚都紧紧拷在沙发上。
接下来的过程就乏善可陈了。
知道了伊利亚很生气,格斯就不敢放纵自己哭喊讨饶,再疼也咬紧了牙关一声不吭。
皮带的每一下抽打都狠狠牵连着周身的神经,全身的感触都集中到了身后的屁股上。
身体自发地挣扎扭动,如案板上濒死的鱼无声而绝望的对抗命运。而无论他如何挣扎,皮带就像长了眼睛,总能准确地命中该受教训的地方,留下深刻的痕迹。
格斯不知道自己挨了多少下,脑子因为缺氧再次变得昏昏沉沉。以至于鞭打停下好一会儿,他才喘息着意识到自己已经熬过来了。
“伊莱,”格斯茫然抬头寻找他的爱人,那个折磨他至此的男人,“伊莱?”
“我在,”伊利亚刚刚收好皮带,闻声立刻快步走近搂住格斯,“我在呢。”
格斯终于能放纵自己依偎在伊利亚怀里。他闭上眼,泪水从紧闭的眼角滑落:“我听话,伊莱,我听话的。”
“我知道,我知道。”
伊利亚解开镣铐,小心避开伤处将人整个搂进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背。
喂格斯喝了一杯水,耐心地等他情绪稳定下来,伊利亚方才开口:“你能答应我,不再往我的终端发骚扰通讯么?”
“我可以,”格斯想都没想就一口答应下来。
伊利亚放下水杯,定定看着他:“我问过后勤处,他们有采购那种同时登录两个通讯号的终端”
“不要!”格斯立刻领会了伊利亚的言下之意,“伊莱,不要这样,不要”
他意识到伊利亚想做什么:划出一个专属于格斯的通讯号,随便他拨骚扰电话也好,发乱七八糟的消息也好,有空就接通,不想被打扰就直接屏蔽掉,也不会妨碍正事。
这也就意味着,他不再有随时联系到伊利亚的资格。那是伊利亚亲密的家人、下属、朋友所拥有的权利,却要把他排除在外。
不可以,不可以这样。
“伊莱,不会再有下一次了,真的不会了,”格斯终于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他抓着伊利亚的衣襟,神色惶急,“我不会再犯了,我保证,我承诺。”
被心爱的人这么急切地哀求着,伊利亚思忖片刻,还是松了口:“没有下一次。”
格斯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揍也揍了,训也训了,伊利亚也不再板着脸吓唬格斯。
“让我起来,”他拍了拍这个赖在自己身上不肯动弹的家伙,“我去拿药。”
格斯却越性张开手臂环抱住他:“等,等等。”
“我,我有个事想问你,”下巴抵着伊利亚的胸膛,近距离地凝视着自己的爱人,格斯的声音还有些沙哑,语气也充满了不确定,“我就问问,你要是不想回答就不回,别生气啊实在生气就再打我几下?”
伊利亚大约能猜到他要问什么,并且不太想回答。但被他这么执着地看着,也没什么法子。
“问吧。”
格斯侧过脸贴在伊利亚胸前,感受着近在咫尺的心跳,“你,你以后还会不会和那,那位女士约会呀。”
伊利亚闻到了一点酸味,似有若无的,就像一只胆小的柠檬在努力隐藏自己的存在。
他叹了口气:“你不希望我见她?”
格斯就有点怂:“其实,其实也没什么”
揍过人之后的伊利亚格外耐心,仿佛要把刚刚收起的温柔一股脑儿都发回给格斯。
他抚着格斯的背让对方放松下来,温声道:“我之所以见她,是想给你一个惊喜——你或许也猜到了?”
格斯小幅度点了点头。如果不是猜到这一点,他当场就能挠伊利亚一脸花(且不论他能不能打得过对方)。
“但你还是不希望我见她?”伊利亚问。
“我”格斯抿了抿唇,小声道,“是。”
他悄悄抬起头看了看伊利亚的脸色,又扭回去,“看到你们聊得那么高兴,我,我难受。”
难受得一刻也忍耐不了,难受得一定要鼓捣出一点事情来破坏那和谐融洽的气氛——哪怕知道伊利亚是在给自己准备惊喜,哪怕察觉到可能会惹伊利亚生气。
“你啊,”伊利亚认命地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必须要给格斯一个交代。结发同枕席,总不能只有格斯一个人在不断地退让和妥协。
没奈何地揉了揉格斯的短发,伊利亚按铃唤人将自己的公文包送过来。
“那位女士是一名服装设计师。我觉得她有个作品创意不错。”
“不过,还需要做一些修改,才配得上你。”
从公文包里拿出设计样稿,看着格斯的眉眼骤然被欢喜点亮,伊利亚顿了顿,戏谑道:“怎么样,准我约她了么?”
格斯神色一下子扭曲了,仿佛吃了一公斤柠檬。
“又或者,”伊利亚笑道,“以后你跟她接洽吧,反正你喜欢什么,你自己最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