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第一更)
转眼春去秋来,裴云臻已经走了好几个月了,而陈紫瑛从德然寺回到了府中,他已经到了出寺的年纪,之后也再不用回到那个地方了。
冯正君开始为他张罗起了婚事,求娶的婚书一张接着一张就没断过。但陈紫瑛对此表现的像是毫不关心,那些婚书连正眼都没瞧过。冯正君虽不怎么挂在嘴上,可心里也是奇怪疑惑的,寻了个机会,他便和陈紫瑛细谈了一番,说道:“紫瑛啊,你素来不太让爹爹担心,只是这婚嫁之事是每个人所必须经历的,我看那些求娶的少爷们都挺好,家世也是一等一的,你有看中的吗?和爹爹说说。”
陈紫瑛当然明白冯正君的意思,只是他怎么能嫁给别人呢?却也不想自己爹爹总为这样的事情烦扰,便说道:“爹,我想嫁的不是这些人中的任何一个,您不用为我Cao心这件事。”
冯正君惊讶道:“那那你?”
陈紫瑛有些羞赧:“我想嫁的人,他自会来府中提亲的。”
“紫瑛,你是”冯正君彻底被这番话惊住了,难道说这个小儿子已经有了意中人?是什么时候的事?对方又是谁呢?这连串的疑问让冯正君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了。
陈紫瑛反而安慰道:“爹爹您放心,他是个很好的人,对我也好,你肯定会喜欢他的。”
“”冯正君问:“你能告诉爹爹,他是哪家的少爷吗?”
陈紫瑛笑道:“到时您就知道了。”
在和裴云臻分开的日子里,陈紫瑛常常会给那人写信,而他也会定期的受到对方的回信。信中,裴云臻细细和他说着在北疆的生活,以及边境百姓们与燕安所不同的风俗习惯,这些都让陈紫瑛觉得新奇。
他也照旧每天都会誊抄平安经,一直喝着八物茶,酸甜温暖的味道让他觉得亲切熟悉,就像裴云臻仍陪在身边没有走远。而对方送的那块平安扣,陈紫瑛更是从不离身。
就在他数着日子盼望那人某天就能回燕安时,宫中却传来了一个噩耗,萧陵川的孩子夭折了。
初听这个消息时,陈紫瑛震惊的差点打翻手边的杯盏,随后才是渐渐晕开的伤感。
他不敢去想身在凤位的那个人会何如难过,更不敢去想若裴云臻得知这个消息该有多伤心。
孩子好好地怎么就夭折了呢?之前也没听说嫡长子的身体不好啊
陈紫瑛有些郁郁,桌台上那张雪白的信纸让他的心口像被针扎一样。他犹豫不决,不知是否该由自己告诉裴云臻这件事。
这时,远在北疆的裴锋得了一封家书,是裴云清寄来的。展开过目后,他不由面容悲怆,手也颤抖起来,连连叹息。
裴云臻恰好进屋就见了这么一副景象,他担忧道:“父亲,怎么了?”
裴锋没瞒他,只将信递了过去。
快速的看了一遍,裴云臻的脸色惨白起来,“怎么会这样成瑞出生时,明明说是健康的很,怎么可能就突发恶疾呢”
裴锋也不答话,两人之间只剩沉默的空气。
悲伤的气氛笼罩在萧裴两家之上,无法消散。
又过了一阵,裴云臻接到了陈紫瑛的书信。
陈紫瑛最后还是决定不做隐瞒,把嫡长子夭折的事情告诉了裴云臻,也诉说了自己的担忧和安慰。
虽然裴云臻强打了Jing神,但每每见到自己父亲双眉微蹙的样子,便忍不住为萧陵川感到揪心。而陈紫瑛的信就像一种慰藉,让他焦虑烦忧的心情得到了些缓解。
大约半年之后,赵启突然下令要大赦天下。
朝中之人皆是不解,后来大家才得知,原来是皇上最宠爱的宸贵君怀了龙嗣。当今天子圣心大悦,故而便有了大赦天下这一出。
朝臣都觉此举太过荒唐,即使有忠心劝谏的,却也被赵启通通骂了回去。
陈璧阳的心情近日都非常的好,他本就是盛宠,如今再加上腹中孩子,真是风光无两,连带着陈太傅及整个陈家都荣宠有加。
眼下朝中人谁都明白,要想得到皇上青睐,讨得皇上喜爱,那么通过陈况陈太傅的引荐便是最有效的渠道,一时巴结讨好陈家的人数不胜数。
久而久之,朝中便分为了两派。一派是拥戴陈况的;另一派则是跟随李丞相的,这些人很厌恶陈况的为人处世,认为他利用后宫左右皇帝决策,还扶持一些jian佞小人上位,只因那些人愿多砸些银子来买官。朝中之气越来越腐朽,部分朝臣的不满也愈加明显。
只是赵启对这些都不在乎,他只在意陈璧阳是否有好好静养身体,他们尚未出生的孩子是否平安健康。
现下看来,赵霈当初的忧虑确实是对的,有些人天生就不适合坐拥帝位。只是不知他若泉下有知,会该如何的悔恨自己那时的决定。
与陈家和宸起宫的风光不同,荣宣宫里一片冷清。
自从没了孩子,本就不得赵启待见的萧陵川彻底失去了Jing神支柱。他性子原就安静,此番之后,话变得更少,入冬以来生了场大病就没大好过,只靠着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