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仆役当玩伴的权利还是有的。
“你要是不告诉我的话,我就满院子大声喊,肯定会有人理我的。”说罢洛泽就拉开嗓子喊起来,“谁让他擦”
“不行!”尤尼克急了,也不顾身上的疼痛立刻站起身,踉跄了几步冲过去捂住洛泽的嘴。“在这里不能大声喧哗!你小声点。我是被责罚才清洗地面的,被责罚没有资格请求原谅。你这样做只会给我带来更多的惩罚。长辈们会觉得我没有悔过之心,请你找别人一起玩吧。”
“你犯了什么错啊?”洛泽撇撇嘴。“我难得看见一个同龄人还不能和我玩了?”
“在今天的测试中没能分辨出劣等茶。”尤尼克忧愁地说道,“长辈们还要来检查,我要抓紧时间,不和你说了。”
“又是茶哼。”洛泽不爽道,“十六叔是,你也是。茶茶茶茶有什么好喝的。”
洛泽再不愿意也不敢强求尤尼克,他看到尤尼克身上的伤,虽然很想找一个玩伴一起玩耍,但也怕给别人带来更多的麻烦。
在飞机上,洛泽拿起一块面包块咀嚼起来。
“我那时不知道,德米尔家族的家教很严,简直是变态级别的严格!尤尼克经常被打。仪态不够优雅端庄会被打小腿,泡茶出错误会被打手掌,如果在每年一次的茶道比赛中成绩不理想,考核失败的话,会被吊在禁闭室里鞭笞。我俩初次见面那天是尤尼克刚从禁闭室里放出来,他身上的伤是家里长辈对他的惩罚与训诫。这些是我后来从仆役的闲谈中的得知的。”
“虽然我很讨厌他们的闲言碎语,不过不得不承认是获取消息的最好来源。就是准确度有待考量。我见过尤尼克被责骂的场景。当时我跟随十六叔一起参加品茶会。我已经不记得尤尼克是因为什么原因被训斥的了。在我看来,根本没这个必要。喝个茶而已哪里有那么多破规矩?碗碟放不对地方还能喝死人哦?”
“品茶会里人来人往,尤尼克的长辈就在众人的注视下,当着一堆人的面训斥他。这种家长真是傻逼,人都是有自尊心的。骂得他连个废物都不是,简直有病!周围的人就像在看好戏一样默不作声,最讥讽的是这群平时人模狗样的家伙渐渐围成了一个小圈子,好似在看街头耍猴般,全神贯注地盯着尤尼克被骂。只不过耍猴结束了会有掌声,还能讨赏。这么说来还不如一只猴子呢。等尤尼克的家长骂完了,家长心里舒服了转脸儿像个没事人似的和别人有说有笑,仿佛之前骂骂咧咧的那个傻逼不是他自己一样。真是双标!!一方面要求别人严格,可到自己这里什么都不管,自己先骂开心了再说。想想就很来气,不过我也是目睹了全过程的旁观者而已。”
“我一只记得尤尼克脸上的神情,是不甘心。他骨子里不接受这样的生活,不愿意服从命运,这才是他的本质。我喜欢他那双倔强的蓝眼睛。后来我不再缠着十六叔了,我仿佛找到了另外一个自己。一个同样对生活不满,却不得不接受的自己。虽然我们两个经历并不一样,但我觉得他是懂我的。”
“接下来的日子,尤尼克依然常常被罚,但我会粘在他身边。在他被罚打扫家务或者去农地里干活的时候,没事骚扰骚扰他。不知不觉间我俩就熟悉起来,再后来我就带他偷跑出去玩,嘻嘻,尤尼克的叛逆都是因为我。他在遇到我以前都不知道还有那么多种生活方式,有很多不同的人。但有我也很愧疚,如果我没有带尤尼克出去,会不会他能够有更好的结果?”
“我带尤尼克偷偷跑出家,尤其是在晚上。带他看夜景,看午夜场的电影,逛夜市,看灯展,甚至是烟柳巷、红灯区,我还教他抽水烟。”
加尔惊讶道:“那么小的年纪?你们不是才11岁吗?”
“我们有能力保护好自己!而且11岁都能结婚生子了!”
加尔嗯了半天只憋出来一句话:“那还是太危险了。”
洛泽继续道:“尤尼克平时压力太大了。他在家里就像在低气压的积雨云下生活一样,无时无刻需要提心吊胆,小心翼翼地生怕一道雷砸中自己。像你这种在山沟里无拘无束的愣头青怎么会理解?尤尼克需要一个能释放压力的出口。”
加尔不同意道:“那也不能随便去危险且充满隐患的地方。”
“的确是有危险,可我们只有晚上才有机会偷跑出去。那个时间点,我们还能去哪里呢?而且我们真的很注意!放心好了!我俩现在都很好!别人给的东西我们从来不乱吃的。我带他去跳舞,去蹦迪。别问我为什么未成年可以去。这是特权阶级的特权。你这个在山沟里长大的特权阶级真是另类!”
加尔:“”
“后来德米尔家族的长辈还是知道了。德米尔家族不能容忍子嗣出现这种纰漏。尤尼克被家里的长辈抓起来,关了三个月的禁闭,我也被下达逐客令不允许再次踏进德米尔家族本家。因为我带坏了他们家族的子嗣,是一个污点。就像我母亲是一个精神失常的人一样,我也是有病的,我会带坏身边的人。此时的尤尼克已经与以往不同了。他知道世界上有那么多种不同的活法,有那么多选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