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一觉醒来就换了一个地方,他仰望着拥有繁杂华丽花纹、又显得无比高耸的屋顶,陷入了沉思:“我在哪,这是怎么回事?”
“莫非又是欧家那帮杂碎?”他想着,感到一阵无力,“我都成了现在这样,欧家还要赶尽杀绝么?”
欧云不禁回想起过往种种,开始头痛起来,“算了,不想了。”从小开始,欧云就不能进行过于深入的思考,一旦思考的太深太久,他就会头痛难忍。他的父母也曾满怀希望尝试过治疗,但不管是西医还是中医,甚至是一些治疗头痛的独门偏方都对他的症状束手无策。他的家人从一开始的满怀希望到最后的默默放弃,这也让尚且年幼的欧云感受到了许多同龄孩子未曾经历的冷眼与同情。欧云的家族最终放弃了作为长子的他,将本应由他的得到的荣誉与地位给了心灰意冷以后生下的次子,欧凌。
欧家的家业十分庞大,在几代人的共同努力下,欧家从一个小小的商行逐渐壮大,在不断联姻后,产生了一张庞大的关系网,如同一个地下的王者,静静蛰伏着,掌管着国的经济脉络。可以说,欧家是国的幕后统治者。而欧云作为欧家本家长子,本应该继承这份家业,却因为这个不能深度思考的原因,早早的被本对他寄予厚望的欧家众人排除在继承者之外。
小小年纪便被淘汰的欧云在欧家如同废人一般,虽然享受着欧家大少的名头与待遇,却不被允许接触任何家族事务,甚至更不能靠近任何家族产业的管理,因为如此,欧家对他并不上心,父母对他视而不见,旁支的兄弟姐妹也时不时过来羞辱他一番。
欧云举起拳头反抗无数次,却被以欧凌为主的一群人堵在花园的角落拳打脚踢,事后又被以打人的罪名告诉父母,最终以狂躁症的名义被强制限制出行,他才终于从欧家长子的美梦中清醒,明白欧家所有人的冷漠嘴脸。在发现自己没有价值之后,便远远将自己丢开,生怕自己的病症破坏了欧家的形象,又向外界发出欧家长子已经出国留学的消息,然后将自己放在一处偏远的地方,每月打一点生活费任自己自生自灭。
他为了一口气,努力的读书想要向世人证明自己,然而因为自己头痛的病症,他拼了命才终于考上了国首屈一指的大学,那一份通知书,是他无数次昏迷才得到的回报。收到录取通知书的那天,他激动到不能自已,想着终于能够证明自己了,却被欧家一个电话打入深渊。原来,欧凌也考入了同一所大学,为了欧家的颜面,手眼通天的欧家人暗中联系,将欧云的录取信息改掉了,他被安排去国边界的一所名不见经传的学校,他想要靠成绩证明自己的愿望被打破了,而欧云同时也对欧家失去了信心。
他开始频频出入一些他从未踏足的地方,像是酒吧,甚至是一些被世人不齿的销金窟,整日买醉,而欧家的人知道了这件消息,不但不为他担忧,反而拍手庆祝。只要欧云不要踏近国中心一步,不要毁坏欧家苦心营造出来的形象,他想做什么欧家都不会阻止他。
欧云醉生梦死着,就算他不能深度思考,可欧家人明晃晃的表现让他心里清楚,他已经在他们眼中成为了负担与累赘,就算不久他暴毙身亡,欧家人也不会有一点悲伤,他们肯定只会长出一口气,然后感叹道:“他终于死了。”
“难道是欧家良心大发,把我接回来了?”欧云有些不切实际地想着,却又想起之前的经历。欧家就算把街上的流浪汉接回家也不会愿意把自己这个废物大少接回家去的,欧云的眼里充满了冷漠,他活了十八年,早已将看透了欧家,他冷冷地笑笑,没有希望就没有失望。?
“您醒了!”就在他冷笑的时候,身旁有些怪异的一声惊叫让他立刻转头望去·。只见床前站着一个人,穿着一身白色的衣服,身边有着不知名的东西飞来飞去。
欧云有些愣神,之后突然反应过来,那声惊叫之所以略显怪异是因为这是一种他从未听说过的语言。
“我到底到了什么地方?”欧云有些急切地问道,他不知道欧家的人会不会突然把他送到一些奇怪的地方,他看向床边人的眼里充满了防备,“是不是欧家让你这么做的!”
“欧家?”床边的人有些吃力地重复着欧云的语言,眼里的迷惑让欧云放松下来。
“对,你知道欧家吗?”欧云温和了一点,诱导似的问着面前的人。床边站着的人脸突然红起来,有点不好意思地磕巴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这个人的反应让欧云感觉到十分有趣,他带着揶揄问:“你叫什么名字?”
“修修斯尔。”修斯尔听见欧云的问话,脸庞漫上一层红云,依旧是结结巴巴地回着欧云的提问,他有些恨自己害羞的毛病,明明自己是一只魁梧的雌虫,面对血雨腥风都从未胆怯过,却在面对这只雄虫时连话都说不出来。
“这是哪里?”欧云没有注意到修斯尔的反应,他因为自己身处莫名的地方担忧无比,自然没Jing力去管修斯尔如何。
“啊”修斯尔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用奇怪的语言说,“这是我的飞船,我们现在正在去往雅斯塔星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