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之后司裴对他更肆无忌惮,有时候和耗子他们一起出去,他竟然趁别人不注意的时候捏捏他手指,许风吓出一身冷汗,倏地甩开,还要瞪住他,眼神警告他不要太过分,司裴并不生气,反而觉得这样逗他有趣的很,朝他笑笑也不再动手动脚了。
一直相安无事过了几个月,中途两人却爆发过一次争吵,原因是司裴看见了李清脚上的那双鞋,第一眼只觉得熟悉,好像在哪里看见过,不过后来想想这个牌子穿的人很多,款式也都是大差不差的,就没多想。后来有一天晚上他歇在许风家里,许风每回都是把鞋东甩一只,西甩一只,毫无章法,司裴有整理洁癖,实在看不过眼,弯腰把鞋捡起来摆好,电光火石间想到什么,神情瞬间冷下来。
房间里许风在玩游戏,已经进入决赛圈,他有把握拿第一,厮杀正酣,屏幕突然黑掉,他以为停电了,可灯还明晃晃的亮着呢。
司裴把电脑插头扔到地上,丝毫不见愧意,站在一边,没什么表情,知道许风肯定要炸毛,等他先发脾气。
“你有病吧你!大晚上的发什么神经!”
许风从椅子上跳起来,把椅子狠狠一推,显然怒气高涨。
“我把你那双球鞋扔了,明天给你重新买一双。”
说的就跟天气不错一样,云淡风轻的。许风噎了一下,没跟上他思路,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低咒一句,推开门出去。屋子里好几个垃圾桶全都翻遍,司裴跟在他后面看他满眼焦急找东西的模样心渐渐沉下去,眸色凌厉。
怨气就这么无声无息充的在心底冲破发芽,藤蔓蜿蜒向上,终究到了他忍无可忍的地步。
“够了!”
司裴冲着许风喊,大步踏过去将垃圾桶踢翻,把人拉起来。
“我他妈还在这儿呢,你摆出要死要活的样子给谁看,你既然答应跟了我,就别拿那些怀念你俩过去的东西恶心我!”
气的太阳xue上的青筋突起,他不允许,哪怕自己是靠着威胁才能把人留在身边,手段不算磊落,也绝不允许许风再想着那个人。可他倒好,明目张胆的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和李清穿着情侣款的鞋,他竟然无视自己到这个地步了嘛!
“司裴,你别太抬举你自己,咱们俩什么情况你不清楚?”
许风胳膊一扬,把司裴的手甩开,冷笑着开口,字字句句带着讥诮,“要不是你拿着我对李清的那些心思威胁我,我是跟你多呆一秒都嫌烦!还有就是,其实就算你告诉了他也没关系,我和他十几年的兄弟感情也不是你三言两语就能挑拨的,不过是李清恋爱了,我拿你当个消遣罢了。”
都说钝刀子磨人才最痛,许风现在何尝不是在对他实施酷刑呢。
人在生气的时候往往总会拿对方的痛脚处做文章,更何况许风本就是毒舌懒得照顾别人情绪之人,司裴没打招呼就扔了他的东西,也着实触及了他的底线。
“消遣?许风你他妈有种再给我说一遍。”
司裴简直目眦欲裂,一手揪起许风衣领,俩人凑的极近,近到许风可以看见司裴眼中快要夺眶而出的眼泪。初识那段日子,许风曾经讶然司裴竟然生了一双如此好看的眼睛,眼珠子黑亮,瞳仁一点杂质没有,哪怕心里反感他,可一直视那双眼,郁闷之气也能微消一点。此刻他不知道怎么形容心里的滋味,可又觉得自己没错,明明是他擅作主张扔了自己东西不是嘛。]
“该说的我都说了,不想待就给我滚!”
“好...好...真真是好极了!”
司裴松了手,脚步虚浮退后几步,像是受了天大的打击,指尖都颤着。这次走的果断决然,步伐带风,一直良好的家教风范也顾不得了,木门摔得轰鸣作响。
这一吵半个月都不曾联系,蔡淑兰还问起过司裴这阵子怎么不来了。许风三言两语打发过去,等一个人回到家,却有了空落落的感觉。
上次自己不应该那么说话的。
许小爷好不容易自责一回,临了到头又怪到司裴头上:又不是不知道他的脾气,生气起来只会挑难听的说,平常拌嘴不也会让着自己的嘛,怎么这次非要跟自己犟?
罢了罢了,就这么断了也好......
许风这边没心没肺的过着,时间过的飞快,下了几场雪,寒假过了快一半,春节也即将到来。
过年自然要穿新衣,蔡淑兰带着俩儿子去商场挑衣服,男孩子买衣服形容起来就是一句话:快刀斩乱麻!款式凑活,大小合身就行。
买好了也到吃饭的点了,现在回去做饭也来不及,商场四楼是餐饮区,三人乘电梯上去,随便挑了一家餐厅。
司裴自那次吵架回去之后病了有一个礼拜,无故的发起烧来,一觉睡到快中午还没起,本来就不是爱赖床的人,杨莺上楼去看,一摸脑袋烫的骇人,赶紧让福妈请医生过来。]
可病好了,人还是萎靡不振,一众发小上门喊了好几遍邀他一起去玩,也提不起兴致,反复如此也就懒得来闹他了。
今天出门还是杨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