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瑜很快整理好自己离开洗手间回到邢肃身边,音响里正好放到’,在视线交错的瞬间,两人心意相通。邢肃端着酒站起来,顾瑜对着他笑了笑,踩着音乐的节奏朝邢肃走去——邢肃教过他一点,虽然跳的并不算好,但至少能合上拍子。走到矮桌前拿起酒杯,然后就被邢肃从背后搂住了腰。
暖光射灯的照明,让空气都蒙上了一层暧昧的氛围,威士忌和雄性荷尔蒙混合在一起,散发着令人意乱情迷的味道。探戈最早就是两个男士跳的,所以两个男人的舞步并没有让舞蹈显得怪异,两人并非专业的舞者,不过是两个心意相通的人一时兴之所至,因而舞步也比较肆意而散漫,而舞种本身那种互相引诱的内核让两人之间的动作逐渐染上情色的意味。冰块碰撞在杯壁上的声音,和交错的舞步,难以避免的身体接触让顾瑜发出一声叹息,然后看向那个目光同样炙热的人。不知道是谁先放下了手中的杯子,舞步微微凌乱,然后在音乐的转折处相拥。面前是充满压迫感的爱人,下一步就撞上了身后微凉的墙面,顾瑜迎着光源打量着邢肃Yin影中的脸在面前逐渐放大,然后唇齿相接。
同样的香水,同样的沐浴露,同样的酒,同样优秀的两个男性,却可以清晰的分辨出彼此身上不同的气息。冰凉的酒ye,灼热的体温,炽热的情感,在呼吸中纠缠,又在下一个重音里分开。没有人感觉突兀,探戈本就是充满挑逗和引诱的乐曲,更何况在这支曲子中,短暂的平缓与温存之后,主题的再现,带着不确定性的变奏,似乎在这一刻温柔的缠绵就此出现了一道裂痕,其下暗藏着躁动的玄机。
顾瑜感觉自己仿佛被这一段暗藏战意的音乐所Cao控,那种近乎挑衅的引诱,几次在舞步中争夺主导权,那种介于调情和宣战之间的感觉带有特别的韵味。邢肃对此并没有表示什么,姑且不论今晚是他表示要和顾瑜做一晚“正常”的情侣,更何况故意挑事的顾瑜看起来有一种别样的魅力——会反抗的猎物才更能激起人的征服欲,不是么?
这一段主题的再现并不长,再一次的休止中顾瑜暂时占到上风,但紧随其后,伴着加重的打击乐节奏和快速的小提琴变奏,悠闲而甜蜜的气氛淡去,变成两个同样优秀的人一场华丽的争斗,既要争夺控制权,但却又不由自主的彼此吸引,像是宿命的纠葛,是一场温柔的决斗,也是一场疯狂的缠绵。
音乐的结尾仿若戛然而止,而两人的舞步也停止在了最后的相拥,顾瑜喘着粗气,看着同样有几分气息不稳的邢肃,两个人盯着对方一时间都没有说话,仿佛重新认识了对方一般。一场从艳遇,一边无法克制地彼此吸引,一边又毫不服输的争夺着主导权,各有胜负之后,试图勾引对方的人被俘获在自己的猎物身下——他们不约而同的用舞蹈编织了另一个故事,顾瑜直到这时才真正感觉到了所谓的“平等”是一种怎样的感觉,他心中被种下了一颗可以称之为野心的种子,并不是想要在邢肃头上造次,而是想要成为一个像邢肃一样优秀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似乎今天的歌单随机到的都是纯音乐,,,两个人或是安静的对饮,或是共舞一曲——或者只是虚抱着随音乐的节奏旋转、迈步仿佛语言都已经失去了意义。顾瑜自认酒量不错,但在这时他也觉得神志有些迷离,贝多芬第七交响曲第二乐章,他个人很喜欢的一段音乐,他被邢肃拥在怀里,听话的闭上了眼睛,几乎在本能的驱使下伴随着音乐一步步踏上台阶。这个他们共同的家顾瑜就算是闭着眼睛也能走回三楼的床上,但这样根据音乐和另一个人的步伐来判断自己的位置无疑也是一个十分新鲜的体验。他仿佛感觉每一脚都踩在云端,虽然顾瑜很确定自己并没有喝醉,但他却能感觉到那种曼妙的虚浮感。
也许真的是偶然,在音乐在中后段减弱的时候,邢肃刚好推开三楼游戏室的门,随着再一次加强的主题重现,顾瑜被推倒在了床上。顾瑜看着那个高大的男人,抬手扯住了邢肃的衣领,然后两个人就一起滚在了床上。
顾瑜扯开邢肃的腰带,然后猛地翻身跨坐在对方身上,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分不清究竟应该怪酒Jing、音乐或是今夜撩人的月色。邢肃看着顾瑜半真半假半假的撒着酒疯,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刻意阻止,甚至带着一丝笑意。顾瑜挑衅的笑了笑,然后带着顽皮的笑意俯身献上了自己的双唇,虽然酒壮怂人胆,但凡事还是存着个度的。
邢肃翻身把人压在身下,钳住他的双手推在头顶,“确定放弃了?难得的机会。”顾瑜笑了笑,“先生。”只有两个字,却解释清了那些语言都不足以表达的内容。不过紧接着邢肃也从他身上翻下来,笑了笑,“科学家都辟谣了金鱼的记忆不止三秒,但我家这条鱼的记忆也没长到哪去。你是不是应该先兑现了你答应我的故事?”
顾瑜勉强把自己的脑子从那些奇怪的黄色废物里拽出来,两个人难得开始了盖棉被纯聊天的老年生活——性生活的频率要健康,天天胡搞不利于身体健康其实只是两个人对对方的故事更在意,性爱也许并不是最适合的娱乐项目,荷尔蒙和所谓“氛围”毕竟都是冲动的产物,猛地被打断也就没有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