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巴斯蒂安,不要杀他!”
“啪”的一声,抹大拉的脸暴露在了刺眼的灯光下。银色的餐刀“当”的一声掉落在了地上。
夏尔的瞳孔放大,难以置信地看向抹大拉。
“你”他喃喃说道,“抹大拉,真的是你。”
在震惊之余,夏尔感到了被欺骗的愤怒。他不顾塞巴斯蒂安在一旁的劝阻,上前走到了抹大拉的面前。
“你——你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情来!”夏尔拔高了声音,“杀人吃人,对你来说,难道就是这么自然,不值得一提的事情吗?目前为止,lun敦所有的杀人案都是你做的吧!为什么?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抹大拉像是被吓到了似的,往后退了两步,“不要不是的,不是那样的!”
“什么不是?”
“不是的我,我并不是想让夏尔痛苦的。”抹大拉抱住了脑袋,仿佛很痛苦的模样,“我喜欢夏尔,我也喜欢那些人我、我只是,想要永远地留住他们啊!”
那美丽的红色羽毛,吃下去就可以永远融合在一起的血rou。
这些,这些就是我想要的全部啊!
抹大拉突然站了起来,飞速地向窗口冲过去。夏尔根本来不及反应,抹大拉就一下子冲破窗户,跳出了院子。
“抹大拉!”夏尔冲到破碎的窗户前呼喊着他的名字,接着转过头看向塞巴斯蒂安,“你还在这里发什么呆,快追上去啊!”
可是塞巴斯蒂安却皱起眉头,并没有动作,平静而恭敬的说道:“少爷,在下认为现在追出去可能并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你在说什么——”夏尔抬起头望向窗外,却怔住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宅邸下面居然被苏格兰场的人给团团围住了。破窗而逃的抹大拉也被警察们困在院落门口,插翅难飞。
“别想逃走了!”夏尔在罪案现场见到过的那个粗鲁的警官狞笑着扬了扬手,“现在我们知道了,你这婊子小鬼就是凶杀案的凶手,这次你可别想再逃脱我们的法网了!”
“笨蛋,住手!”夏尔掉头冲出房门,用最快的速度冲下楼梯,冲向自家宅邸的庭院,“放开他,别——”
可惜的是,夏尔终究还是来迟了一步。当他冲到楼下的时候,枪声刚刚响过。
警察们围成一团,脸上露出恐惧的表情。而抹大拉倒在了血泊里面,红色的ye体缓缓地从他的身体里流出。
“不、不是的”开枪的警察看向夏尔,慌乱得语无lun次,“我没想杀他的,是他突然用刀子朝我刺过来,我、我没来得及反应就——”
空气里一刹那宁静得仿佛一潭死水,只能听到夏尔的喘息声,和警察们的窃窃私语。
抹大拉的死亡没有葬礼。他的尸体被苏格兰场的人带走了,没人知道他们究竟真的是带去验尸还是扔进了泰晤士河任其腐臭。
“他不是恶意的。”
从苏格兰场回来的路上,马车里的夏尔突然开口这样说道。
“您说什么,少爷?”
“抹大拉。”夏尔把脑袋侧过去,眼睛看向马车的窗口,“那些被害者脸上没有痛苦,死前也没有挣扎,是因为他们对死亡没有任何防备。他们一定是对抹大拉很好的善良的人,因此抹大拉才会拼命地想要向他们表达‘爱意’。他这一生都没有接触过除金恩斯公爵以外的任何人,因此永远也无法懂得正常人是如何表达爱意的。”
车窗外,lun敦街道在眼前飞速逝去,仿佛那些急速流逝的生命。
“他只是想被爱,但他却不知道爱是什么意思。金恩斯公爵死有余辜,是他施加在抹大拉身上的暴力扭曲了抹大拉的世界观,让他误以为‘伤口和死亡’才是爱的唯一表达方式。他从不知道鸟儿是从森林里来的,不知道鸟儿的美丽是因为它们的自由而歌唱。”
起初,不过是因为女王的一道命令。
金恩斯勾结叛军的案件当初正是由夏尔处理的,原本抹大拉作为金恩斯的娈童,也要被一并处死。可是在lun敦的街头上看到那样一双眼睛之后,夏尔改变了主意。
那双眼刺痛了夏尔的心脏。那是如春日最绚烂的阳光那样美好纯洁的眼神,像初生的婴儿般不知善恶之分,天真得犹如梦幻一般。
那是他从未有过的神情,是他连羡慕都没有资格羡慕的人生。他无法坐视不管,任由那样的双眸坠入黑暗。
塞巴斯蒂安坐在夏尔的对面,静静地注视着他,然后开口,“少爷,抹大拉少爷想让您看的‘漂亮的东西’,是他放在房间里的一只木匣。”
“里面是什么?”夏尔问道。
“不如您亲自过目一下吧。”塞巴斯蒂安低声说道,从身后取出一只Jing巧的小木匣,递给夏尔。
木匣的表面沾着一点血ye的颜色,夏尔接过来的时候不禁手抖了一下。但他还是轻轻地打开了木盒。
盒子底部,静静地躺着一根被血染红的羽毛。羽毛很小,看起来应该是什么小型鸟类身上的翎羽。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