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暴雨停歇的斯特拉特福小镇,chaoshi的空气弥漫着,水滴从叶片一直滑落到尖端,最终滴在凹凸不平的石板路上。涨高的埃文河水在黑暗中安静地翻腾着,整个镇子都睡去了。
谁也不会想到,在如此安静的夜晚里会发生那样的悲剧。
克里斯·盖德拉斯提着一只煤油灯,在漆黑的夜晚中婉如幽灵般行走着。他的外衣被雨露沾shi,发丝也shi漉漉地贴在脸颊两旁。
黑暗中的他没有表情,没有人知道他的目的地,没有人猜得透此时他内心的想法。
“晚上好啊,盖德拉斯先生。”
克里斯停下了脚步,那盏煤油灯若隐若现的光芒也停了下来。
“想不到盖德拉斯先生您还有在深夜散步的习惯啊。”那声音嘲弄地说道。
“凡多姆海恩伯爵才是吧。”克里斯低声说道,“这个时间应该早就超过了小孩子的上床时间了吧。”
夏尔从Yin影处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一身漆黑的执事。
“还真是会说呢。”夏尔笑道,“不过不要紧,我只要抓住连续杀害演员的犯人,就可以安心地回家睡觉了。”
“这么说来,伯爵是在怀疑我吗?”克里斯冷冷地说道。
“怀疑?没那种事。”夏尔冷漠地说道,“你就是犯人。”
“没有证据就随便乱说,应该说不愧是女王的看门狗吗?”克里斯露出厌恶的神情。
“呵,会有的。”夏尔命令道,“塞巴斯蒂安!”
夏尔的话音刚落,塞巴斯蒂安就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冲了出去,手上尖利的银质刀具直指向克里斯的喉咙!
克里斯大吃一惊,但反应迅速,在敌人接近自己的一刹那拔出了腰间的剑。利器碰撞在一起,发出“当”的一声脆响。
“还不赖嘛。能接下塞巴斯蒂安一招的人可不多。”夏尔玩味地笑着,作壁上观。
“就凭这一点就定我的罪也未免太武断了吧?”克里斯一边说着,一边用力挥舞长剑,撞开了塞巴斯蒂安的银刀。
但塞巴斯蒂安一个转身,重新朝克里斯袭去,克里斯立刻高举剑身进行格挡。但就在这时——
“得手了呢。”塞巴斯蒂安微笑着,左手中突然凭空出现了另一把餐刀,而在对方反应过来之前,那把小刀已经瞬间划向了克里斯的胸口。
不好——
脑子里这样想的时候,克里斯已经没有时间反应了。
然而,小刀并没有刺伤他,而是划破了他胸口的衣物布料。
随着刺耳的“刺啦”一声响,克里斯的外套连同里面的内衣都被划破,露出了若隐若现的女性胸部的轮廓。
他——不,她第一次露出了惊慌的神色,捂住了胸口向后跳跃,与塞巴斯蒂安及夏尔两人拉开了距离。
“克里斯·盖德拉斯,不,应该是克里斯汀·盖德拉斯吧?”夏尔露出了嘲弄的笑容。
“你这混蛋——!”克里斯汀恶狠狠地瞪向夏尔。
“在剧场的时候,你曾经说过爱琳小姐从小就喜欢演戏和唱歌,那时候我就觉得很奇怪了。也就是说,你是从爱琳小时候就一直在服侍她的仆人。但是爱琳是女孩,又贵为公爵的独女,那样金贵的小姐会让一个男性贴身服侍她,不是很奇怪的事情吗?从这个方向来思考的话,原本是侍女的你,为了帮助爱琳小姐一起打理剧场事务而变装成男性,也就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了。毕竟,在这个年代男性的身份还是比女性要好用多了。”
夏尔说着,向前走近了一步,“你平常话很少,除了必须说的话之外,从来不多说一个字。那是因为要伪装男性身份而压低嗓音是非常难受的事。你从来不会登台演出恐怕也是这个原因吧?说话的时候还好,可一旦唱歌的话,自己是女性的事情就一定会暴露。”
克里斯汀在黑暗中沉默着,在那忽明忽暗的煤油灯光芒下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就是因为你一直隐瞒自己性别的缘故,才让我一直对这起案子摸不着头脑。杀人这件事还能够理解,可凶手为何要割取男人们的生殖器呢?起初我还以为是邪教崇拜,真是太蠢了。”夏尔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容,“其实理由很简单不是吗?人类夺去什么、追逐什么的理由,就只是想要而已。想要拥有那些,自己不曾拥有的东西。”
夏尔顿了顿,吐出了这句话:“你,深爱着爱琳吧?”
克里斯汀的瞳孔放大了。
“爱琳小姐的实际年龄比她看上去要大不少,这一点我在之前就知道了。爱琳小姐虽然看上去只有二十岁,但实际上已经三十多了。三十年来不离不弃的陪伴,甚至为她女扮男装,管理着自己毫无兴趣的戏剧院,这可不是能用简单的‘责任’就能解释的。然而,无论你怎样男扮女装,你仍然无法拥有真正的男人的身体,这是唯一一件无论你如何努力都无法办到的事情。”
虽然19世纪的英国正处于它所有历史中最繁华的时代,在整个世界范围内是最强大的“日不落帝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