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沉浸在高chao的余音中的摩瑞,听到这一席动静,脑子中忽如惊雷劈下一般,瞬间清醒了过来,二话不说抬脚就把身前的踢的后退两步,把视线移到了浴室被推开的门口——
这语气、这作风,当摩瑞听到那熟悉的、斯文中带着嘲讽的称赞时,他就确定了来人的身份:不是别人,正是如今刚刚登上议长宝座不久的维诺。
“你、是、故、意、的?”
摩瑞牙根有些发痒,一字一顿的挤出了这句问话,问的却不是自己看向的维诺,而是之前被踹了一脚的萨顿。
听得摩瑞的质问,萨顿却是唇角浮起了一丝莫名的笑意,他不慌不忙的扯了一块浴巾围住了下身,也不追究摩瑞踢他的事情,只是抱起双臂,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说道:“除了把你刷牙时的照片发给我可爱的弟弟外,我所做的一切都是遵从本心的事情。”
“好一个遵从本心。”
门口的维诺淡淡的开口,锋芒直指萨顿:“那这世道还真是偏心大哥,我都有些嫉妒了。”
“那么,现在,可以请两位出去吗?”
摩瑞看着眼前坦然聊天的两兄弟,心里有一口火气却无从发泄,只得压着声音,语气中夹杂着明显的恶意:“既然找人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那还请两位好好谈谈,可千万别伤了兄弟和气。”
“这些事还不劳你一个俘虏来Cao心。”维诺却是不受刺激,只是淡淡的说道,一边瞟了萨顿一眼,示意他出来,一边对摩瑞说:“出来还有事找你,别以为你可以仗着的身份逃避责任,也别想着逃跑,你不会想知道现在逃走的后果的。”
说罢,兄弟二人便走出了浴室,顺带还贴心的关上了屋门。
自从维诺推门而入时便被吊起来的心脏,摩瑞终于可以暂时放下来了。
有些脱力的靠在冰凉光滑的复古瓷砖墙壁上,摩瑞突然低声笑了起来——
这些帝国的贵族,还真是一如既往,站的高高在上,目中无人啊。
自己就不该对这些人抱有幻想,哪怕是内部有矛盾,在对待“下等平民”的时候,他们的态度也如出一辙,指望能从中得到理解,做什么春秋大梦。
乖乖留下是不可能的,现在不走,只不过是时机未到而已。
抛去那些因为之前的想念而变得柔软的心情,摩瑞重新站直身体,一手将额前散碎的头发捋上去,如同是将以往的迷惘也一同捋到脑后一般,收敛了外露的喜与悲,只余镇定留在面上,面无表情的清理起自己的身体。
。
等到摩瑞穿好新的居家服,推开浴室的门出去之时,毫不意外的看到了在门外等着的萨顿和维诺两兄弟。
虽然维诺依然板着面孔,但萨顿却似乎是有什么喜事一般,整个人相当的轻松,四处散发着愉悦的气息。
用脚想也知道是为什么——无非就是关乎权力那档子事。
“收收你乱散的信息素,就算这是室内,浓度太高也会被巡逻组检测到的。”
略带嫌恶的话从维诺口中吐出,直指身后的萨顿。
不过萨顿只是笑着收敛了一些,将将把信息素的味道控制在了可以忍受的边缘——之所以有这么浓郁的信息素,当然不是为了摩瑞这个。
事实上在情绪过于激动时,信息素就会不由自主的释放出来,这个情绪激动虽然大多数是因为发情期,但还有一部分原因,却是因为其他各种事情。
比如萨顿现在。
抬起眼皮瞄了一眼你来我往对话的两人,摩瑞不咸不淡的说道:“劳驾二位等我,有什么事现在就可以说了。”
冷漠的话在一瞬间仿佛冰冷的暴雨,把空气中的信息素热度给浇灭的一干二净。
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尴尬的氛围绕着三人缓慢的展开着。
“你”
不等维诺开口继续说,萨顿抢先打断他,道:“站着说话成何体统,去下边客厅。”
低声“嗯”了一句,维诺和萨顿走在前头,摩瑞安静的跟在后边,沉默的来到客厅,每个人独自占据了一个沙发,沉默的坐下,等着第一个人开口。
此时,萨顿拍了拍手,率先打破了僵局:“我叫管家把早餐拿来,摩瑞先生应该还没吃吧。”
“不用了。”摩瑞想也不想的回绝道,如今的他看到之前自己买的早餐,就有些本能的反感。
“根据帝国保护法第十五条规定,作为标记者的有必要保证其的身体健康的职责,在发生抗拒时,酌情允许强制执行该职责。”
流畅的背出律法条文的维诺在一旁凉凉的说道。
“我建议你还是吃一下为好。”
手掌攥了又松,有些尖锐的指甲在掌心掐除了几道红痕,摩瑞面上终于平静的答应了下来,三两口吃掉了管家拿来的热了数次的早餐,一边细细的擦着手指,一边向对面盯了许久的两个说:“该做的我都做了,现在请说吧,找我什么事。”
“你可能需要和维诺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