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静听到房门口传来动静的时候,正坐在铜镜前面梳头。
片刻之前,隔音效果极差的木格窗外传来了来闹洞房作妖为难人的青年男女们“快跑!”“谢成德恼羞成怒要发疯了!”之类的高喊以及各种开怀放肆的大笑,偏头看看滴漏已近戌时,便知道谢琮他们在外面应该是折腾得差不多了,刚准备起身去外间,谢琮却已经推门入内迅速落锁,几步就转过了屏风来到了里间。
镶嵌了巨大铜镜的妆台两侧额外烧着一对红烛,经由铜镜的反光,将坐在镜前的林静身上照得异常明亮。两人相识的这一年多以来,谢琮看林静穿得最多的是道袍,其余时间也大多是些浅青、灰黑之类的成衣,仿若宣纸上一笔素淡的水墨,今日陡然穿上朱红的婚服,又为了凸显好气色不得不搽了一点淡色胭脂,整个人竟突然艳丽得让人几乎移不开眼睛。
“灯下美人,古人诚不我欺啊”谢琮上前几步按着林静的肩膀没有让人起来,自己则是接过了那象牙雕花的梳子,继续它方才的工作。乌黑浓密的头发因为戴了一天的发冠而被发带和簪子绞出了些许弧度,但是从手指间穿梭而过的时候依然柔软滑顺仿若流水,带着皂荚的浅淡香气,简单几下梳拢在手心,抽出一条发带在中下部打了个花结,不会扯痛头皮,也不会碍手碍脚。
分明只是再正常不过的举动,林静透过磨得光亮的铜镜看着身后谢琮的神情,却忍不住地脸上发热,等到下颌被托起的时候异常乖顺地张开嘴,迎接对方今夜落下的第一个吻。
“酒气好重,方才他们又灌你喝酒了?”唇瓣分离,扯出一线将断未断的银丝,林静抬手碰了碰谢琮的脸,发现对方的脸颊也是滚烫的。
“不多,就被灌了一杯好吧,是一小坛,呵,一群混蛋!”青帝门平日里虽然并不禁止饮酒,但是也同样不提倡,毕竟行医之人无论是捻针还是执刀,双手都必须Jing准稳定,喝酒过多势必造成影响,不过逢年过节、大喜之日若是不饮上几杯,那这日子过得却也实在缺少了一些滋味。谢琮酒量其实一般,今日里同门有心针对为难,灌下去的又是多年醇酿,后劲儿极大,虽说那酒坛子也没比两个拳头大上多少吧,这时候还真有一点点上头了。
“这酒好大的药味儿。”林静稍微嗅了嗅,低声自言自语道,“为何要喝药酒?”
“这”谢琮看上去是真的有些醉意了,只是他这人酒品当真不错,不吵不闹,只是话比平日里多了些,合身一扑将林静抵在了妆台之前,困在双臂之间,呼出的热气全都喷在了林静耳根脖颈上,呵呵低笑了两声,又像是回味一样辨别了一下那药酒的味道,开口念道:“当归、熟地、yIn羊藿;锁阳、枸杞、rou苁蓉”
“住口吧你!”林静刚听了两句就忍不住伸手按住了谢琮的嘴,阻止对方再说下去。就算他不怎么通医理,可这些药材里面有几样的名气实在是太大,新婚之夜,给一个那方面能力本就出众的乾元喝壮阳酒,要死么?!
谢琮没有躲开林静的手,反而顺势伸出舌头,柔软灵活的舌尖在掌心里面飞快地打了个旋,趁着林静收手的瞬间直接将人打横抱起来长腿一迈几步就跨到了床前,待到林静反应过来,两个人早已经在床上的锦绣堆里面打了两个滚了。
谢琮半跪在床上看着躺在自己身下的林静,一只手勾住大红喜服已经松散了的衣襟缓缓拉开,却猛地呼吸一顿,只见那喜服下面并非是包裹严密的白色亵衣,而是一席纱衣,将透未透的衣料上用暗纹的技法织出了连绵的浪花,闪着细碎的珍珠光泽,正是琼崖道每年只出一百匹、有价无市千金难求的雪浪纱。
“这衣服哪来的?”谢琮的眼里烧着看不见的火,指尖顺着纱衣的纹路下滑,即便隔着衣料也能感受到下方肌理的光滑与柔韧,在路过那透出些许暗红色泽的地方重重碾压一下,立刻感到了身下躯体的颤抖和挣动。
“我在啊衣橱里看到的,只有一件,还是嗯是我的尺寸,以为是你放在那里,就”ru头被隔着纱衣掐住,林静的气息立刻变得破碎又错乱,却还是抬手略显无措地拢住大敞四开的领口,抬头看向谢琮问道:“你不喜欢?”
圆润明亮的眼睛看向谢琮,战战兢兢像是山间的灵鹿,却误把将它抱出了陷阱的猎人当成了救赎,小心的蹭上去讨好。谢琮只觉得方才被起哄灌下去的药酒此刻药理全都发散出来,胯下阳物硬得发疼,再也难以忍受,有些粗鲁地一把撤掉了喜服扔到床下,俯下身将那Jing瘦柔韧的躯体紧紧扣进怀中,发了狠地去吸吮啃咬着因为情动已经发硬凸起的ru粒,用实际行动让林静明白自己到底有多喜欢。
“啊!轻点呜呜,疼——”ru头被隔着纱衣叼住向上拉扯,林静不得不用力挺起胸膛缓解ru头几乎要被扯掉的疼痛,却是将整个人都更加紧密地贴在了掠食者的身上。轻轻抱住谢琮的头,像是爱抚又像是安抚地抚摸着那比自己略硬一些的头发,林静口中发出哽咽一样的呻yin,眼底却是闪过一丝带着笑意的暗光。
虽说目前还生疏刻意了一点,但是他已经领会到了谢夫人之前那相当隐晦的指点——无论用什么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