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长老手下能被放出去做事的几个管事随便找个借口留在门内,没人给他办事就算有力气他也使不出来。刚才过来跟我拍桌子就是说道这件事的。”林静想了想露个面就立刻找机会离开的三长老,觉得这倒是个看得清形式的,虽然因为各种原因最初站错了队,但是却也没必要太过追究,“哦对了成德,一会儿你帮我送个信儿给五长老,就说他摔的可是我最喜欢的一套茶盏,现在毁了一个凑不成一套了,让他看着办。”
午饭却是一家三口人吃的——若是加上林静肚子里那两个小的应该是五口才对——蕊儿已经三岁多了,出生时候虽然多有不足,但是后天调理得不错,现在看着也很是活泼健康,面对多日不见的父亲,疯玩儿了一上午的小家伙先是像模像样地行了个礼,然后就小雀儿一样叽叽喳喳地蹭到父亲和爹爹中间说起了上午的见闻。
怀孕初期并不明显,可怜谢琮这个头一回做父亲的,居然是到了水患灾区之后,才通过信鸽知道林静一次就揣了两个。
“好好好,就你看得明白!”谢琮亲了亲林静的鼻尖儿,倒是不奇怪对方能看破自己的心思,五长老既然这么“不思悔改”,那就换个人来坐这个位置也没什么不好。
“小家伙挺乖的,当年蕊儿都比这两个闹腾得欢。”林静靠在谢琮身上又有些昏昏欲睡,随口说道。
“嗯玉竹师姐还教我背了四季歌诀!”蕊儿眨巴着眼睛,将爹爹送到嘴边的虾子嗷呜一口吞了,摇头晃脑献宝似的吟道:“春风和煦满常山,芍药天麻及牡丹。远志去寻使君子,当归呜当归”
谢琮想起这丫头抓周的时候就抱着一本千金方不撒手,现在看来依然兴趣不减,可能还真是在杏林一道上走下去的好苗子。青帝门不重儒学,家人私底下吃个饭更是不讲究食不言那一套,谢琮一边将符合林静口味的一道菜送过去,一边逗着闺女多说话:“只是看药材了?还做什么别的没有?”
“别睡,我扶你去后面走走。”眼看就要吃午饭了这时候可不能由着林静的性子睡过去。林静在书房坐了足有一个半时辰,起身的时候腿上险些抽筋,揉了好一会儿才算缓过来,眼看谢琮的目光简直要杀人,想起对方临走之前嘱咐的那一堆不得劳累量力而行之类的不由得有些心虚,只能对方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当归何必找泽兰。”林静忍不住微笑着替女儿补上最后一句,整天和一群大夫混在一起,很多东西便是不系统地学习也知道个大概,只
“五长老开始的时候想要联系周边几个郡的药材商人垄断药价,倒是不至于哄抬,高出一些趁机捞一笔就行,只不过被白芷那姑娘提前探到了风声传消息给我,我自然就联络了其余几位长老把事情捅了出去,所以这事儿就没成。”林静不紧不慢地说着这两个来月里最重要的一些事情,“后来的时候这五长老倒是变了风格,想联合三长老和一向中立的二长老定下个调子,说是这一次咱们青帝门所有看诊啊药材啊什么的全都免费,还鼓励周边受灾的百姓都往这边来,说是为了继续稳固青帝门的名声。”
谢琮忍不住一乐:“你这恃宠而骄的口气,真不怕把五长老气死?”
正午时分太阳火热毒辣,好在后院有亭台回廊又有花木溪流,散步的时候舒服得很,谢琮问起五长老到底是来做什么的,林静不由得一声冷笑说道:“大概是你之前敲打的时候最后留了一线,倒让人家觉得自己不可或缺,地位不会动摇,趁着这次你带着门人去治病救灾,居然打起药材的主意了。”
林静倒是理直气壮地说:“早死晚死总是要死的,别告诉我你现在还没下决心?再说了我如今在五长老口中眼里不就是仗着怀了门主的血脉、在门中挑拨离间的恶人么?!”
“哈,二长老先不必说,就算三长老也不至于蠢得和他一起折腾吧?”谢琮听着都快气笑了。琪水年年都要泛滥,今年你免了费用,明年免还是不免?继续撒钱搏名声,青帝门日常周转必然受影响,到时候这位野心勃勃的长老就更有理由出来说三道四;若是不再减免费用,已经受了一回好处的人恐怕立刻就会翻脸忘了从前的恩惠,什么恶毒言论都说得出来,受损的还是青帝门,或者说得准确一点,名誉受损最大的是谢琮这个门主。
谢琮听了眉头紧皱,青帝门绝大多数都是医修,但是若有医而无药,就好比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后果相当严重,不过此次赈灾青帝门众人倒是并未感觉到药材供给方面有何问题,却不知林静到底是怎么解决的这事情。
“所以我直接就把提案否了。呵,就这点捧杀的小手段,凌绝书院玩儿剩下的东西也敢拿出来?”要是这么显而易见的坑都能踩进去,当初书院里面那些同窗们怕是要直接当面笑死。
“上午和黄芪师兄去了百药阁分拣药材,黄芪师兄好厉害,都不用小秤,就这么用手一抓,说是多重就有多重。”小丫头说话还奶声奶气的,口齿倒是伶俐。
“”谢琮有点惊讶地看着林静的眉眼,医书上也说孕子之人往往火气旺盛一些,果然说得没错,但是放到自家爱人身上怎么就觉得这么招人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