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奥多尔谨慎地锁上了修道院的大门,以免他唯一的同伴以及唯一的希望再遭不测,虽然他已经派了一些人去追杀那个无礼的猎人,但这位主教心里却始终觉得不踏实。
他有一种危险的预感,他如今做的这些事情没有哪一件是光彩的,往坏处说,比恶劣更恶劣,甚至可以说是残酷无情了。从这一方面来说,他实在是配不上和阿德里安还有帕斯加尔成为朋友,因为他“崇高的复仇之心”从一开始便是谎言。
狄奥多尔的家室十分显赫,众所周知,他外祖父的兄弟曾经担任过教皇,而他的外祖父则是统治王国北部克徕亚地区的公爵,他的母亲作为公爵的独女,理应继承克徕亚地区的统治权。然而当时的王族却夺走了他们的一切,无奈之下母亲只好把他送到了这座修道院里,当然,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他。
狄奥多尔一直深深信赖着自己的母亲,实际上在那之后她就再也没有来过,她似乎彻底和自己的儿子断了联系。而狄奥多尔坚信这一切都是那些该死的统治者的错。如果不是他们贪得无厌,母亲也不至于沦落到被迫隐姓埋名、不敢与他相见的地步。
因此狄奥多尔在年轻的时候十分急迫地想要出人头地,他认为只要自己有了足够多的权力,他就有希望等到母子团聚的那一天。
在十六岁那年,在他确定自己已经分化成为之后,他去拜访了王国的大主教,并报上了他家族的名号,希望对方能给他一个机会。
结果当然是无功而返。
可狄奥多尔不想就这么轻易放弃。人一旦被逼到绝境脑子里就会蹦出一些疯狂、龌龊的手段。如果求见大主教没用的话,或许他可以去求见大主教的教子,霍尔斯王子。
霍尔斯年轻的时候每周末都会在自家的城堡里举行盛大的宴会,他会邀请城里那些年轻、漂亮的们参加他的宴会,谁也不知道这个荒唐的公爵到底是怎么想的,按理说他只有资格娶一个才对。因此狄奥多尔觉得混进人群当中并不困难,和修女们借些她们偷偷调制的香水或许就能蒙混过关。
只可惜狄奥多尔唯独遗漏了一点,当时他并没有察觉他那张漂亮的脸蛋就足够引人注目了,以至于他在换上了贵族装束后,一进场就成了被所有人瞩目的焦点。
或许这种注视对于在场的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殊荣,可狄奥多尔却对这样的注视极其不适应,他甚至感觉到了冒犯。他不明白为什么那些和们要盯着他看,连霍尔斯这个也不例外,他的眼神甚至比其他人更加热切,热切到了惹人厌恶的程度。
当然霍尔斯在他眼里并不危险。毕竟他也和自己一样是个,相同的身份至少能让他多点安全感。事实上霍尔斯也并没有在私底下sao扰他,他那时的请求相当光明正大:
“事实上我并不介意为了你去求见父王,请他修改法律,让我迎娶一位。”
“教国那边不会同意的。”
“我们当然不需要教国的同意,毕竟它们已经时日无多。”
事实上狄奥多尔对站在修道院门口的那个男人避之不及并非没有原因,毕竟这位王子即便是过了十年、二十年,还是和当初一样口无遮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