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炤哭是装的,先前烦躁不满是真,哭就算了,除了那次被标记他是真的被吓到折腾惨了。他从来没在人前掉过泪珠子,再难受的时候也就他很小时候怀曦只瞥见过一次,他是躲起来不叫人看见偷偷哭的。坐在那里一声不吭眼泪往下掉,脸上没表情,边掉眼泪他边伸手抹,连哼唧都没哼唧一声。
如果照顾他十多年还分不清这种事情,怀曦干脆引咎辞职好了。就是不知道......缙云怎么招惹他了,让他这么下血本演戏。
怀曦走路上边想着,嘴角不由的咧开,巫炤要把他吃死了,他咂嘴为着缙云以后的人生。鬼师想吃人时候可是吃的干净,连根骨头都不吐的。
叹了一口气,他看着面板那只捉弄巫炤的魇魅果然入料想的出现在了轩辕丘。巫炤在西陵烧退了之后,拿着梦魂枝找他叫他去放在西陵附近的泉水边,引诱那只魇魅来拿。
那上面鬼师做了印记......
如今猎物上钩了,怀曦看着被梦魇缠住躺在地上浑浑噩噩的魇魅。
他戳了戳看那只魇魅昏死过去,咂嘴道:“谁叫你偏偏招惹不该惹的人,没有能力就不要妄想。又怂又欠的魇魅。”
他拿着刑器去取那妖声音的时候,夜长庚忽然挣动清醒了过来,他看着怀曦持着刑具,而自己被红色的咒术捆住不能动。
“你想干什么!”
“在第一次他让我拔了那人舌头的时候,你就应该知道他之后会对你做什么了......”怀曦怜悯的盯着那只魇魅,手下拿着巾布擦干净了手中的刑具,他持着那根冰刃准备动手前笑了笑问道,“你叫什么?有什么遗言吗?”
“夜长庚......”
那魇魅紧张的盯着他的手,乖顺的躺在地上,他看着怀曦咽了口唾沫艰难的说着:“我只作弄了他一下,可没伤到他半分,你下这种狠手是不是太过分了。”
“没遗言啊,”看着无力为自己辩解的魇魅,怀曦摸了摸鼻子舔着嘴唇别开脸,转回来痞子样笑道,“我家鬼师说......他不喜欢魇魅。”
笑看着他,手起刀落,怀曦手中的冰刃毫不留情插进魇魅的喉咙中,手下那个叫夜长庚的妖挣扎着急速的喘气。喉管里面响着嘶嘶啦啦的声音。看着淡淡的光芒汇聚在冰刃中心。怀曦Cao着温文和善的声音又道:“西陵的鬼师想恶劣起来的时候,和你们这些魇魅织成的噩梦比,那个更恶劣一些?”
恶劣的要死,夜长庚艰难的抬起手,快要握住冰刃的时候他耳边响起“啪”的一声响指音。咒文又牵引着他的手,强行让他的手臂和身体贴平。
云无月歪头看着巫炤,他打了个响指,然后嘴角上扬,对她笑着。见他看着自己笑,那笑容里几分顽劣,她背后发毛不寒而栗。
“你要不要看看?”西陵的鬼师问着她,丝毫没有征求她的同意就和她共享了灵视。
透过鬼师的灵视之眼,她看见了夜长庚,自然她也看见了那柄明晃晃插在夜长庚喉咙上的刑器,这柄刑器只听说过,还是第一次见,她的声音是自己拿出来的和用刑器去取所受的痛苦天差地别。
骗了她声音的同族躺在一个不认识的西陵人脚边,在地上痛苦的挣扎着,跟巫炤不一样那男人笑的温文尔雅......
那个西陵人慢悠悠对着被捆着的夜长庚说着:“鬼师叫我只取了你的声音,莫伤你性命再把你放归,”怀曦扬扬下巴对手下极其痛苦的魇魅笑道,“想想,魇魅要是没了‘魇歌’会当如何呢?”
“你......你不能......”夜长庚挣扎着,被生取声音对魇魅来说是极大的痛苦。他基本没有力气再去试图挣开禁锢,只能蜷缩在这些平时被他作为玩具的人族脚边。
“我能,且现在已经拿走了,”怀曦语重心长的对他道,看着手中的冰刃眯起眼有趣道,“呦,两个呢。你还偷了谁的声音?”
他自言自语的说着。
“鬼师叫我给你留点案底儿,他要给别人看,所以一定得是你清醒的时候生取声音,疼到你,对不住了啊......”那把声音温和的跟和夜长庚聊家常问吃饭没一样。
“啧......一定得是......扭曲,痛苦的脸,你表现敬业点,哭出来最好......”边说着,踢了一脚夜长庚对方表情疼的狰狞起来。
取了魇魅的声音,他站起身子,目光温和的看着那只魇魅。手中咔啪咔啪响着,不一会儿司危给他那个古董相机里吐出几张照片,他拿着甩了甩上面显现出影像。
“不错,说不定我之后可以转行做摄影行业。”看了眼那些痛苦扭曲的大头照片,把东西收好怀曦对夜长庚说着。
“多谢了。”
云无月见那个西陵人对他鞠了个躬,拿着东西扔下夜长庚走了。
巫炤拿着她,嘴唇凑到她耳边道:“那些照片我找个相框裱起来送你。”
云无月看着他凑近的脸,下意识咽了一口唾沫。
伤好之后还是赶快离开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