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值的刘大夫见人来了,让秦德叫人,又让他准备东西,小孩忙得团团转,最后临到开刀,他转身想去守门,童大夫道:“德儿跑什么,门关上,给几位师父备好汗巾茶水,仔细看你刘师父怎么下刀。”
秦德脸都白了,这意思是说,他得看着刘大夫在聂沛身上划开皮rou,还不能看别的地方。
聂沛看的想笑,挽起袖口露出手腕,脱了靴子露出脚腕,躺到准备的床上问到:“手先来还是脚先来?”聂沛并没有真正询问的意思,继续道,“躺都躺下了,手先来吧。”
前几日聂沛担心李元回来太快,不敢多留,和童大夫确定一下后就离开药堂,回小院装睡骗李元。他只知道大概流程,以及过程可能会更痛,以及成功率到了四成。
“聂沛,陈大夫负责下毒麻痹你的手臂经脉,我也会施针止血,刘大夫开刀后,我的蛊会咬破你已经闭合的手筋,再以自己为媒介,链接两侧的经脉。”童大夫少见的郑重起来,“这四只蛊也是我这一个月练的,蛊原本叫食脉,顾名思义,悄无声息潜入对方身体,蚕食对方经脉,用自己代替经脉成长,毫无异常,直到我收回它。这时一切就已经为时已晚,说是一夜之间失去全部武功成为废人也不为过。但为了你的经脉,我进行了改良,”童大夫克制着得意的语气,对已经练成的蛊说重练就重练不是谁都能做到的,Cao作不当还可能被反噬,届时小命都没了,也就他有这个本事,“食脉无法被我收回,也不会吃你的经脉,只是起到一个桥梁连接的作用,如果足够成功……”
童大夫略有猥琐地笑起来,摸着光秃秃的下巴道:“你的真气不仅能回来,也许还能有所进益。”
聂沛瞬间从床上坐起来,不敢置信地看着童大夫:“真的假的?”
真气没了就是没了,想再找回,只能重新修炼,他早就做好了打算,偷偷修炼,以后再用武力制服小元儿,可现在童大夫说什么?
这回童大夫终于掩饰不住这股得意:“小问题小问题,这四只蛊里面,有三只是已经用过的……”
聂沛脸上的惊喜还没退下去,就混杂了嫌弃,顿时微妙起来。
“那都是十几年前的事了!”童大夫翻白眼道,“是我雇主的仇家,三只食脉白白嫩嫩的,拿回来的时候我可高兴了。一直养着,这次重练废了不少力气,吃了我不少杂七杂八的蛊,看着比之前还漂亮,所以才说,你的武功可能会进益哦~”
这么一解释,这武功就算白来的了,堪称天上掉馅饼。
“不过……”童大夫话锋一转,“我们答应帮你治病,也是有事拜托。”
聂沛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虽然竟然,但算不算意外,世界上哪有白嫖这么好的事,且这四位大夫此时都看着他,聂沛收敛了嬉皮笑脸,认真问道:“什么事?”
“照顾好秦德。”
聂沛隐约猜到了,但秦德这个小傻子毫无所觉,一听提到了自己,还是托孤,顿时瞪大了眼睛:“啊?”
几个大夫脸上隐隐写着无语,陈大夫开口道:“你看我们,鸡皮鹤发不过分吧?我一生泡在毒药里,虽说百毒不侵,可我也全身是毒,没准哪天就暴毙。”他指指另外几人,“只有老刘年轻些,可也过了五十,就这小傻子,你看他二十开的了窍不。”
小傻子秦德:“……”
杨大夫:“我们年轻时恶贯满盈,年纪大了力不从心想归隐,有追月楼收留已是感激不尽,更不敢成亲,天道轮回,何必让孩子受罪。”学着陈大夫的模样,杨大夫也指指秦德,“老刘是仵作,喜欢研究尸体,就这胆小鬼,不吓死他。”
胆小鬼,傻子秦德:“……”
刘大夫掀了掀眼皮,没反驳,默认了。
“药堂青黄不接,总得有所准备。”童大夫道,“你不在药堂,也不学医,但找有天赋的孩子和你们学武是一样的,都不容易。秦德有这方面天赋,能撑得起药堂,其他那些小药童,都不如他。”
秦德这一瞬间简直感激涕零,还是大师父好,这才是亲师父,知道夸自己。
聂沛看着秦德的表情有些想笑,可气氛严肃,他也笑不出,只认真道:“一定。”
童大夫得了答复,让聂沛躺好,准备动手,才感叹道:“德儿就是心太软,胆子又小,还傻,听校场教头说他武学天赋很差,唉,以后这小身板估计是不行了。”
心太软的小傻子是个胆小鬼,心情就是表情,武功也学不好,他很失落地哦了一声,不吭声了。
童大夫摸了摸秦德的头,才正色对聂沛道:“我要下针了,针上涂了毒,老陈会盯着你的反应。”
“嗯。”聂沛知道真的要开始了,咬住了刘大夫不声不响递过来的棉布。
银针被捻动着扎进他手臂的xue位,封住他肩部的经脉,起初没有什么感觉,可随着向下施针,丝丝缕缕的紫色顺着胳膊向上爬,停在肩膀左右,不动了。场景看起来有些诡异,紫色脉络像有生命一样,围着肩膀的银针打转,却死活无法再向上,形成一个紫色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