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哲当晚回家发起了烧。
在医院的时候刘姨就说他脸色不好,他还没放在心上,只当是下午被那个人做得太狠了,想着跟酒吧请个假回家好好休息一下就好。可没想到回家后浑身无力,脸上虽然滚烫,身体却一阵阵发冷。
他心知自己这是发热的征兆,便强撑着吃了退烧药,又翻出冬天的棉被盖在身上准备发汗。
生病的滋味并不好受,尽管他从小自立惯了,刘姨生病后更是什么苦楚都自己消化,可此刻生着病,又孤零零的一个人,难免心生孤独。白天那种委屈又自厌的情绪不断上涌,他心想为什么生活会这么难呢?父亲厌弃他,母亲也早早离开了他,只有刘姨对他好,却又生了重病,他努力读书考上重点大学,却不得不半路辍学,打好几份工挣钱。眼见着刘姨的病情稳定了,欠的钱也快还完了,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他又被沈时燃和那个人威胁着任他们玩弄,更可怕的是,自己似乎也在逐渐沦陷。
许哲抱住自己的手臂,在被窝里把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闭着眼睛任眼泪肆意地流淌。他像是一种贝类,有着坚硬的外壳,只有在这样寂静无人的夜晚才敢打开自己的壳,露出柔软的内里。
屋子里没开空调,窗户也被他关上了,夏天的夜晚温度依旧不低,盖着棉被的许哲很快就发了一身的汗,人也好受了一些。正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他看到了去世多年的母亲。眉目温柔的女人处在一片白光中,显得很是慈爱。
“妈妈”
许哲小声呢喃着,因为高热而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他感觉到妈妈在轻轻抚摸自己的头发,眉眼带笑地叫了自己一声“小哲”。
“妈,你回来了吗?你终于回来了”他看着妈妈温柔的脸,心中一片安稳,没一会就沉进了梦乡。
一夜无梦。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许哲心中难得一片轻松。他的烧已经退了,除了身上还有点发软以外也没什么其他不适。
吃过早饭后,他开始做曲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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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沈时燃在电话里让许哲搬过去,他拒绝了。跟沈时燃相处久了,他对这个幼稚却也心思简单的大男孩也没有一开始的恨意了,可是不恨,也不代表忘记他对自己做过的那些事。
许哲不想跟他纠缠得更深,更不可能搬过去住,他已经想好了,如果昨天那个人信守承诺,那刘姨的病很快就会彻底好起来,到时候自己就带着刘姨搬到一个谁都不认识他们的城市,开始新的生活。
不过意外的是,被许哲拒绝后,沈时燃倒也没生气,也没说什么,只让他明天来他家陪他去学校。
一点也不像沈时燃的脾气。
许哲也不清楚他在想什么,不过他想,做一些沈时燃爱吃的饼干带过去,总没有错。
沈时燃的新家就在大附近的一座高档小区,虽说不是市中心寸土寸金的地段,却也是价格昂贵。沈时燃不过是暂住,却还是直接买了这个一梯一户的大平层。许哲看着手机上他发来的地址,心里暗自咂舌。
快到小区的时候,许哲翻出手机看地址,这才发现有一个陌生号码的未接来电。自己昨天晚上设了静音,忘记了。
正要回拨过去,沈时燃的电话就进来了。
“你怎么还没来?”
“快到小区了,马上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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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电话,许哲也没心思再想那个未接,在门卫登记后就匆匆赶去了沈时燃家。
“你怎么才过来啊,慢死了。”沈时燃抱着刚进门的许哲,有些不满地嘟囔。
许哲一进门就被沈时燃给抱住了,他比沈时燃矮了大半个头,此刻被这个快一米九的大个子搂住,真是一点也动弹不了。
他拍拍还在用脸磨蹭自己头发的沈时燃的后背,示意他松开自己,却不想反而被抱得更紧了一些。
“想死你了。”沈时燃在他耳边说。平时镜头前魅力十足的性感嗓音,此刻却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这让许哲的心里莫名软了不少。他刚想说话,耳垂却被沈时燃色情而又热切地吮住了,shi润的吻一路向下,流连在他的敏感的颈侧。
刚刚的软下的心又恢复了硬度。
是啊,想他了,想Cao他了。
许哲无奈地推开即将发情的沈时燃,阻止道:“别闹了,一会不是要去上课吗?”
沈时燃闻言撇撇嘴,松开了他。
“怎么突然要回去上学了?工作怎么办?”说着,许哲把拎着的那盒曲奇递给他:“给,上次说给你做,一直也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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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时燃打开饼干吃了几块,又拉着他亲了好一会才回答道:“没办法,自由的代价。”
“啊?”
“你不用管了,我上课就是个幌子,糊弄家里老头的,第一天装装样,明天开始有课让人去点个到就行了。”沈时燃仰躺在沙发上,头枕着许哲的腿,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样。
许哲有些担心地问:“你爸发现怎么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