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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远是先帝六子,大楚端王。
十七岁被封王,后新皇登基,而他也离了上京去了封地川蜀,当了好些年的风流王爷。
一别数年,尹远递了一道折子上去,寥寥几句,只道要回京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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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今天子尹柏看完折子,脑子里回了又回,终于记起来自己这个王弟打小定下的一桩娃娃亲。
想当年尹远出生不久,就被当时一个誉满天下的道长神机子,演算出了个天煞孤星不得好死的命格。
而他们的母后偏不信命,偏要神机子演算化解之道,算来算去便算定了一个可破凶劫的生辰八卦。而且破解之人恰巧是上京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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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那年那月,上京城内有产的孕妇们都被皇家刻意留意了起来。
而恰巧在那个生辰时分诞下孩子的唯有一人。
正是刑部尚书夫人,先皇与先皇后心里的大石终是落下了,光速召了刑部尚书霍清来商讨这命定姻缘一事。
可这世上毕竟没什么十全十美的事,尚书夫人诞下的不是女儿,而是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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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思量来思量去,最后还是把娃娃亲定下了。
命中无子总比天煞孤星克死他人好多了。
至此尘埃落定,尚书家的小儿子霍思予便成了端王尹远的“未婚妻”。
可后来神机子道长西归,而尹远的命格也没有像他推算的那般凶煞非常。渐渐地,那桩娃娃亲倒是有些被人遗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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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今天子头疼的按了按太阳xue,不禁觉得有些牙酸。
这霍思予如今才满十八,正是风光无限的探花郎,国子监学正。
那清致风姿,当真是过目难忘。
可这亲事嘛,毕竟是先帝定下的。罢了,还是让别人去头疼的好,他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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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思予确实不知道自己和端王的纠葛,尚书府都把这事瞒得严严实实的,自然没人会告诉他。
不过今日,他烦恼的另有他事。
霍思予科举位列三甲探花郎,一朝闻名,风流恣意。如今又成了国子监学正,可这当官的新鲜劲才刚过,这就遇到麻烦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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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那草包儿子也不知使了什么法子,竟也进了国子监,还成了自己的顶头上司。偏偏当他提出请众人去酒楼吃酒的时候,自己还没法拒绝。
霍思予神色冷淡的坐在席间,看着眼前一盏清酒。
他的坐姿挺拔,仪态亦是无可挑剔,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俊俏至极的五官,眉眼也是清致动人,即便带着些许不耐烦的神色,神情却还是温润和煦,端得世家公子的好气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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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思予略略扶额,看了一眼对面坐着的王礼,直面他刁难的眼神,最后还是无可奈何的将面前的清酒一饮而尽。
“王公子,这酒我也喝了。天色已晚,恕不奉陪了。”
他这话说的已是很不客气,毕竟不是谁被人用油腻恶心又色眯眯的眼神打量半天还能保持好脾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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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他这才刚站起来,便觉得头晕目眩,身子也开始东倒西歪。左边过来个身姿柔软的小倌将他扶了一扶。
王礼玩味的笑了笑,道:“霍少爷酒量不佳啊,才一杯便醉了?可扶好他去二楼雅阁好好休息休息。”
霍思予倒在雅阁软塌里的时候已是迷糊至极,连手指头都抬不起来了。
自然不会留意到酒楼里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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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楼里的宾客都被遣散了,原本的喧哗热闹霎时间消弭的一干二净。
王礼带着狐朋狗友逃似的跑出了闭月楼,他竟不知端王尹远回了上京,也来了这儿玩,还霸道的将他们都赶了出去。
他原想借着今日难得的机会,好好调教调教霍思予那个清高冷淡的小美人。可如今他只想着逃窜了,这点旖旎心思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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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谧之中,唯有一人缓步踏上台阶,随手推开了雅阁的门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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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帐遮着,影影绰绰。
端王尹远随手拨开了水色纱帐,微垂着眸子打量着床榻之上的美人。
霍思予自然不是一杯倒,只是那杯酒里下了极重的蒙汗药,此时的他怕是连手指都抬不起来了。
如墨的发有些散乱,皮肤是极致的白皙。他微阖着眸子,长长的睫毛覆在眼睑之上,略略晃动着。秀挺的鼻梁,水红色的唇,看着十分柔软的模样。他穿着一身雨过天青色的锦衣,腰间系着白玉带,还挂着一块漂亮的青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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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远俊美无俦的脸上微微笑着,随手挑开了霍思予腰间Jing致的白玉带,扔在了地上。
那件雨过天青色的锦衣也散了开来,尹远的手一件件剥离着霍思予身上的衣衫,随意的扔在床下